这个时候,床上传来轻微的响动,宴卿挣扎着坐了起来,看着地上咬成一团的两个人,呆呆地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他睡得头疼,腰也疼,一动就跟万虫蚀骨一般,没什么力气地靠在床头,看着地上两个同时松口的人。
单重华和叶封华同时转过头,看着宴卿,宴卿下意识抱住了自己的双肩,缩在床头,生怕这两个人一下子扑上来咬住他。
“你感觉怎么样?”
叶封华站得快,迅速坐到了宴卿的左边,单重华爬起来之后坐在了他的右边,两人用一模一样的关切眼神看着他。
宴卿疲惫地看看叶封华,又瞧瞧单重华,“没什么感觉,就是累,怎么都睡不够。”
叶封华想摸摸他的头,被单重华一巴掌把手打开了,“别老是动手动脚的。”
宴卿还没说话,两个人就又挤兑起来了,正想要插言劝说两句,却被两人同时摁住了肩膀。
叶封华率先钻进了被窝,单重华也不甘示弱,两人躺在宴卿的身侧,拉着宴卿也躺了下来。
“你们干什么呢啊?”
宴卿实在是不理解,突然被两个人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真不愧是两兄弟,一样一样的幼稚。
两人一边一个,都抱着宴卿,把他夹在中间,像是在瓜分领地。
宴卿躺着,单重华和叶封华还在斗嘴,他一句话也插不上,只能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原先还觉得身上累且疼,这个时候被他们两个一闹腾,反倒转移了注意力,身上没那么难受了。
叶封华趁着单重华不注意,悄悄把宴卿往怀里带了带,手垫在宴卿的后腰处,温和的法力如潺潺流水,一丝一丝地钻进宴卿的身体里,很好地抚平了他后腰的酸痛。
一闻到叶封华的味道,宴卿就犯困,更是被他的法力滋养得很舒适,眼皮开始打架,不自觉地转过了身,将脸都埋进了叶封华的怀里。
温暖的、熟悉的气味,让他瞬间回到了几百年前的那个冬天,屋外大雪纷飞,冰天雪地,屋内有火热的壁炉,柔软的毛毯,以及叶封华温暖的怀抱。
仿佛回到了幼年,最无忧无虑的时光。
这种感觉非常舒服,引得宴卿沉溺,很快就被叶封华的法力泡得浑身酥软,疲惫地昏睡一天之后,终于在这个时候彻底踏实地闭上了眼睛。
叶封华看他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又把他往怀里带了带,低下头亲了亲他的额头,就和曾经抱着还是小猫的宴卿一样。
“你不许亲他!”
单重华压低了声音,推开叶封华的脑袋,他看见宴卿主动窝到叶封华怀里,本就吃味儿,现在一看叶封华的举动,更加不满,悄摸靠到了宴卿的后脖子处,固执地从他背后抱着他。
“他自小我就这样亲他。”
叶封华满不在意地白了单重华一眼,这次没有再亲宴卿,只是用下巴在宴卿的头上蹭了蹭,轻轻拍着他的背,用法力帮宴卿疏通筋脉。
单重华沉默了,只是低下头,将脑袋埋在宴卿的后脖子处,他深知他永远无法超越叶封华在宴卿心里的位置。
叶封华在冰天雪地里救了他,是宴卿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人,还给了宴卿一个快乐成长的和平时期。
现在更有法力去帮宴卿缓解疼痛。
而他除了吃味儿,什么也做不了。
单重华垂着眼,从背后紧紧抱着宴卿,心里很难过,他也不想这么小肚鸡肠,可凭空多出的一个哥哥,突然分走了宴卿对他的关注。
他心里总归不是滋味。
单重华蹭了蹭宴卿的脖子,最后郁闷地睡了过去。
最后只剩下叶封华还是清醒的,在寂静的夜里,叶封华伸手摸了摸单重华的脸,帮他把脸侧的发捋到耳后,随及伸长了胳膊,拉了拉被子,最后犹豫再三,还是将单重华也揽住了。
三个人就这样抱着睡了一个晚上。
这一觉无疑是宴卿睡得最好的一觉,醒来后头都不疼了,而叶封华给他送了一晚上的法力,反倒是三个人里睡得最不安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