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卖私盐了?”这是沈云公子能想到的,最大的罪名,足够抄家的罪名。
“比这个还严重,一旦落实了,他们唐家,轻则发配五千里,重则全家都得掉脑袋。”田浩看了看沈云:“你妹子的亲事,还是赶紧作罢,免得受到牵连。”
“唐家究竟干了什么?比卖私盐还严重?”沈云公子听了田浩的话,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手里的折扇都被他捏断了扇柄。
他都无法想象了好么。
“叛乱。”田浩看他可怜,就告诉了他:“藏匿贼赃,私匿叛臣赃物。”
“什么?”沈云公子都听傻眼了。
倒是吴悠公子,给田浩做了佐证:“是真的,不然江南总督不会视而不见,平国公再是平国公,他也只是陕甘总督,管不到江南来,这件事情,说起来也是江南总督失职。”
他将责任推给了李游,轻飘飘的好不内疚:“所以他才不管的,线索是平国公在西北就发现了的,一直顺藤摸瓜,摸到了唐家。”
将时间点提前了好大一截,让沈府想得更多,与沈家大小姐之事,错开了日期。
表示这跟沈家大小姐没什么关系,不要多想。
沈云公子有些浑浑噩噩,与田浩他们告辞后,站在小舟上离去的时候,背影萧索。
他走了,田浩才扭头问吴悠公子:“他这是失魂落魄了?”
“他这是倍受打击。”吴悠公子无所谓的道:“沈家筹谋许久,沈家大小姐下了一招臭棋,沈府又随后出了一招败棋,坏了门风,想要重建,可不容易,而且沈云公子,他还没成亲,听说在议亲了,他想求娶一高门贵女,如今怕是难了。”
“原来如此啊!”田浩是知道的,这些江南才子们,多数都没成亲,一个是学业重,不方便分心,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为了前程,这妻子的选择上,就十分慎重。
沈府不止有一个沈家大小姐,还有这位沈家大少爷。
田浩是在三天之后,见到的王破。
“怎么如此憔悴?”一见面,田浩都没问事情如何了,先拉着王破进来,叫人拿了热水洗漱用品,他亲自伺候王破洗漱更衣,又有田白氏亲自送来的清粥小菜,给王破吃的:“先吃点东西,然后去休息,眼珠子都熬红了。”
王破老老实实的听劝,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最后被田浩强压着睡了一觉,起来后发现是黄昏时分:“这么睡下去,晚上就走了困。”
“晚上到点了你自然就困了。”田浩又叫人给他上了晚饭,俩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天,此时王破可以说正事了。
“唐家果然是白大将军的宝藏,搜出来的金银财宝合计上百万两白银,一万两黄金。”王破告诉了田浩底细:“铺子三百六十间,田庄六处,合计上等水田百顷地,还不算那些奴仆的身价银子。”
田浩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么多?”
“三十年兢兢业业,经营积攒下的买卖,能不多么?”王破苦笑了一下:“还有白大将军留下的血书,金批令箭,以及那些老人手,都是预备给白家起事用的,其实当年洛阳王还真没有冤枉白大将军,他可真的有心造反,只是被定国公吓着了。”
“我大舅父?”田浩愣了一下:“关我大舅父什么事情?”
一个在西北,一个在江南。
一个是水军,一个是陆军。
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吧?
“当年本来江山岌岌可危,白大将军就想趁机起事的,他的钱财累积与物资储备都差不多了,谁知道西北那边的危机,被定国公几天就给平定了,还趁机让先帝反杀回了大兴城,清理了朝堂,大清洗之下,他又缩回了胆子,怕自己起事不成,再被平了,冤枉不冤枉哪?于是没敢动手,谁知道洛阳王察觉到了,就设定了这个局,贪图他水军的人脉,占据的地理位置,甚至是他的宝藏,最后还是完蛋了。”王破道:“白大将军的这些钱财来路都不正,有的的确是战利品,但却不是他能留下的战利品。”
王破告诉田浩,他从唐家搜出来的东西之中,很多都是违禁品。
比如有四箱子的龙涎香。
“啥?”田浩掏了掏耳朵:“四箱子的龙涎香?”
“对,我已经叫人收了起来。”王破小声告诉他:“其实是十箱子,我让人收了最好的六箱子,快马加鞭送回西北了。”
田浩轻咳一声:“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