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表情可不像是吓着了,倒像是愤怒,可郑克与田浩的关系,可不咋地。
田浩甚至都没有给过郑克一个好脸儿。
“这里死了三个人。”田浩指着这屋里的死人情况。
整座上的是郑克,盘膝坐在那里,肚子是豁开的,脑袋是砍下来的,就落在他的身上,他手里抱着!
座位上血流满地。
而郑克的脑袋,怒目瞪圆,死不瞑目。
左右两边各自跪着一个健仆,两个人也死了,跟郑克这种死法不同,他们都是用尖锐的匕首,豁开了肚子,露出来内脏。
同样是血流满地,临死的表情,跟郑克不同,他们很严肃,但因为死亡的时候,面部肌肉不受控制,严肃之中有一些狰狞。
尽管这里地方很大,又因为是茶馆的关系,茶香袅袅,地中间还放着一个博山炉,熏香用的东西。
可是因为三个大男人,这种死法,血流的满地都是,所以屋里的血腥气特别浓。
“这是东瀛人的死法。”田浩冷声冷气,脸色都冷了下来:“郑克是被谋杀的。”
“你怎么知道?”
“这叫剖腹。”田浩说了一下东瀛人剖腹的规矩。
“可、可是,郑克是我郑家子弟,不是东瀛人啊!”郑鑫都傻眼了:“怎么、怎么是这么一个死法?”
“或许是示威,或许是报复。”田浩冷声推测:“以这种方式。”
“不错。”郑鑫突然想到了一点:“我跟阿水在那边,没少剿灭倭寇海盗,杀了他们不少人,西南沿海那边都知道。”
“可是,他们是倭寇,怎么会请来郑克?”王破却问了个关键问题:“郑克身边可不是没人。”
“何止没人?”郑鑫冷笑道:“这小子身边每日进出,起码跟着五十个人,就没少于三十个的时候,还有,这小子在大兴城这几年,别的没见长本事,倒是摆架子学会了,他住的地方,丫鬟婆子的一大堆,虽然没有娶妻纳妾,可通房大丫鬟好几个,还有俩是从花楼里赎买出来的花魁,养在外头的宅子里。”
“怪不得没有人相中他做女婿,这样的私生活,谁家嫁闺女给他?”王破明白了,为什么这么久,这位还没成亲。
公主高攀不上,宗室女也没人看上他,大家小姐也嫌弃。
有些人家倒是乐意结亲,他还嫌弃人家呢!
“这么多人陪着他进进出出,要刺杀,可不容易。”田浩推测:“尤其这还是近距离刺杀,被人用匕首豁开了肚子,砍掉了脑袋,还是坐着的姿势。”
“他身边跟着的人都扣押在这里了。”郑鑫咬牙切齿:“护主不利,要他们何用?”
“他进来也没带人,而且没有发出声音惊动外头的护卫,跟小宝当时有些像啊!”任涯摸着下巴,站在凶案现场就琢磨发言:“小宝当时中了药,他也中了药?”
“这里没有蒙汗药、迷烟等等的残留。”王破看了一圈儿:“连香炉里都没有燃香。”
“详细说说。”田浩问了他们:“谁发现的?谁第一个赶来的?”
“我来说。”郑鑫抹了把脸,说起了这几日的事情:“我已经问过他的几个贴身长随了……。”
因为挖出来高丽探子网的关系,这大兴城内外族人人自危,郑克也认识几个外族富商,平日里也收到过他们的孝敬,几个人求个庇佑。
郑鑫夫妻俩地位太高,一般人都攀附不上,只能退而求其次,找上郑克做保护伞。
其他官员对外族有些看不上,但是来自西南大将军府的郑克无所谓啊,西南那边土司多,异族也多,外族不外族的也就那样了。
而且因为是好不容易攀上了郑克,他们进献的东西都不错的,郑克也那这些东西走礼,甚至是进献给宫里。
这次出门,是因为买下了这个茶馆的老板,有个外族的小妾,那个外族商人是那小妾的哥哥,加上这茶馆颇具传奇色彩,因为高丽探之案的关系,算是在大兴城有了点子名气,不管好坏,不再是默默无闻的一个茶馆了。
虽然没有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但还有不少人想来看看这个案发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