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破看的好笑,这样的内宅手段,这人可能猜到过,但从未面对过。
尤其是来自长辈的这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架势,很明显啊,长生公子也有搞不定的情况。
“毅然!”田浩麻爪了,可怜兮兮的看他男人。
丁兰氏还是不依不饶,非得要田浩给个准话不可。
但田浩不能给准话啊!
李提娜是他看好的美女总裁,以后是要掌管西北商贸城,给老丁家当搂钱耙子的人。
“您先别哭,听听长生说的话。”王破轻咳一声,开口解围:“三少将军既然一根肠子通到底,就不能轻易的违拗他的心思,免得越发撩不开手了。”
他这么说,丁兰氏倒是听进了耳中:“那长生,你说说看!”
田浩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那个,大舅母啊,李提娜我见了,是个俏丽的寡妇,但她更是个商妇,敢带着商队,游走在关外做买卖的女人,您觉得,她能习惯这高门大户的生活吗?每日就在这后院里,望着四方天,睁开眼就是家庭琐事,闭上眼心理都在盘算中馈什么的?先不说出身高低,见识深浅,就是她本人,真的乐意吗?”
“她倒是说,老三是吃酒糊涂了,而且她也没那个意思,要不然我也不会一直卡着你三哥哥,人家一个良家妇女,我、我总不能降低身段,跟她计较吧?”丁兰氏也郁闷得很:“再说那女人我也见过,是个爽利的性子,又大大方方的,我、我这实在是下不去手。”
“我知大舅母您是个明事理的诰命夫人,不可能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朝人家无辜小寡妇发火。”田浩顿时拍了一下马屁,奉承了好几句,把丁兰氏哄的露出来笑模样了,他才继续道:“可是三哥哥也是个死心眼儿的人,认死理的嘛,你越是反对,他越是上心。”
“那怎么办?”丁兰氏颓然的道:“这事儿我也不好找你二舅母商量,你三舅母如今身子沉重,可不敢叨扰,你三个舅父还盼着她再生个小闺女呢!”
老丁家跟这个时代正好相反,重女轻男!
“我懂,我懂大舅母的苦闷。”田浩频频点头,就差化身妇女之友了,没办法啊,他大舅母在这种事情上,是很要脸面的,在外人面前端得住,在自家妯娌跟前儿,越发不可能低头了,二舅母的大儿媳妇,可是孔家女。
她的大儿媳妇是聂家女,名不见经传。
二儿媳妇如果真的定了李提娜,别说名不见经传了,连姓氏都无法考证,出身来历还不如大儿媳妇呢。
她要是乐意才怪了去了!
王破更是觉得定国公夫人好难啊,因为老大媳妇儿出身不高,老二媳妇是个寡妇再嫁,老三、嗯,丁洋对田浩的心思,就算是日后成不了,丁洋要是看上了旁的男孩子呢?
儿媳妇都没有了!
要不然他才不会开口安慰丁兰氏。
看在田浩的面子上,也看在她糟心的份儿上。
“是吧?我跟你说,你三哥哥哪怕是娶个大兴城里的文官之女呢!”丁兰氏嘟嘟囔囔,她的目标就是找个出身高,教养好的儿媳妇。
“大舅母可别这么说,刚才话说到一半,我还没说明白。”田浩叹了口气:“如今天下这个样子,形势多变幻,今天的高门华府,明天可能就灰飞烟灭了,想要找个不倒翁,常青藤何其难也!我跟王破来之前……。”
他叙说了他们在大兴城那里干的好事儿的内情,比如说,兴城伯府的当家夫人跟外男幽会,还有锦城伯府大搬迁。
更有几家倒霉的府邸,落魄的不成样子,差一点儿上街要饭去。
“再说了,如果找了个出身高门的女子来,少不得,她会帮衬娘家一二,或者三四?”田浩道:“如今西北正在飞速发展,可容不得一点差池啊!”
丁兰氏有点吓着了:“不至于吧?”
“至于啊!”田浩又跟她说了江南老家那边的情况:“如今情况不明,还不知道要怎么应对,所以大舅母,如今这事儿闹出来也好,可以拖延一下,三哥哥年纪也不大,男人么,多大年纪都不怕讨不着媳妇儿,他既然放不下那个李提娜,何不就让他们俩在一起,处一段时间呢?”
“啊?”丁兰氏都听傻眼了好么:“还、还在一起?处一段时间?”
这是个什么馊主意啊?
“你听我说啊!”田浩认真的坐着,跟他大舅母掰扯:“三哥哥那是认死理的人呢,李提娜又不是传统的寡妇,她并不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而是走南闯北,跟谁都能聊得来的商人,我猜啊,三哥哥八成是没见过这样的女人,才会对其着迷,但要是每日面对面,甚至是一起做个什么事儿,肯定闹矛盾啊!”
同时一只小爪子朝身后的王破打手势,是只有俩人知道的一些小动作。
王破看着好玩,正好田浩面对着丁兰氏,背对着他,他就上前一步,看似是坐在那里参与谈论,实际上却是伸手,抓了那只不安分的手爪子,捏在手里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