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了解他,而你只是一时的眷恋而已。”王破说话总是那么的一针见血:“我们谈得来,而你跟他却不是一路人。”
“谁说的?”丁洋矢口否认:“我跟长生好着呢!”
“好着呢?”王破却笑了一下,十分轻蔑的那种。
“你这是什么意思?”丁洋用眼刀子飞他。
“什么意思?”王破问他:“你真的了解他?”
“我们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好长时间。”丁洋觉得自己足够了解田浩。
“既然这么了解,那你怎么不知道?长生不吃血?”王破却问了丁洋一个问题。
“你说什么?”丁洋愣了一下。
“长生不爱吃血,不论是血肠,还是血豆腐,甚至是他让人做的那个毛血旺,都不是他爱吃的,以往他从来不主动吃。”王破看到丁洋怔愣的表情,淡定的显摆:“他也不太爱吃甜的东西,比较偏向咸口,不过呢,有的时候也爱吃一些甜的,他口味不是清淡,也不重口,而是只爱美食,并且对很多美食都有所涉猎。”
丁洋傻眼了,他真的不知道,田浩的口味。
“穿的衣服呢,他比较崇尚简约,而不简单的样式。”王破又道:“对任何一件奢华的服饰都是赞叹且珍惜的,但却不会常常穿着,他更喜欢工字背心和七分裤,趿拉着草鞋就可以满地跑,他喜欢酒,各色美酒,但酒量不大,酒品还可以,你知道他喝醉了,是个什么样子吗?”
丁洋摇了摇头:“他……什么样?”
“他会对我唱情歌。”王破抿嘴一乐:“醒酒之后还会不好意思,不过他的才华的确是惊世骇俗,随口唱的情歌,都那么好听。”
听的丁洋将“羡慕嫉妒恨”都刻在了脸上:“看来你们过得不错啊!”
“过得不错?他为了你们定国公府,为了这个外祖家,殚精竭虑,过得不错?你们过得不错才对,东王西王,一个在西京,一个在东都,镇国公府和安国公府现在是个什么名声,你们不会不知道,郑太后在这里,大兴城有代王,定国公府的名声却保全了,没有失去西北大营的兵权,还能落得一个忠臣良将的名声,你以为,是因为什么?”
丁洋又蒙圈了:“这、这事儿,我哪儿知道啊!”
“你什么都不知道,只关注儿女情长,你能知道什么?”王破没好气的训斥他:“长生什么都给你们盘算好,乱世之中,他不仅保全了你们的性命,还有你们府上的名声,兵权,甚至是地盘,还有家财!你以为这些容易吗?看看这次有多少高门华府化为灰烬?又有多少落寞了下去?”
丁洋听的都有些迷糊了:“长生,做了这么多……。”
“不止,他以一己之力,让局面成为三国鼎立之势,这样一来,没有谁是胜利者,也就不敢对其他人下手,十年的光景,足够这世道改变一些了,起码,定国公府不再被君权压迫。”王破看了看丁洋:“而且他弄出来炸药包,为什么要四处送人?无非是不想西北大营,不想定国公府成为众矢之的!”
“他的火枪,子弹,甚至是地雷、手瓜雷,都可以卖给那些戍边的将军,却有条件。”王破说了田浩的条件,不可内乱,不可内讧,谁敢在这个时候给他搞什么抢地盘的事情,他就要灭了谁。
“对,镇东侯还来绑了长生!”丁洋倒是知道这件事情。
“不错,但镇东侯只是一个探路的而已。”王破道:“天下戍边的不止是西北大营,辽东大营,还有粤海大营等等地方,朝廷现在都分了三家了,以后这军饷如何办,粮草谁来出?”
王破又把田浩的那一套理论,一口气都砸在了丁洋那并不太聪明和灵敏的脑袋上。
“何况,长生并不是非西北那边不可。”王破又趁机告诉了丁洋一个残忍的打算:“他想去南边儿,回老家发展。”
“什么意思?”丁洋被说得蒙头转向、稀里糊涂呢,他的智商和政治嗅觉不足以快速消化和理顺这么多东西。
但他也不傻,听出来王破话里的意思,是说田浩要离开西北?
“他觉得西北是丁家的地盘,你们经营的很好,而他的产业在西北也足够放心。”王破道:“但是他本人更想去南方发展,毕竟那里才是他的老家。”
“西北、西北哪儿不好了?那么大的地盘,还容不下他一个?”丁洋气的胸口都发闷了:“而且他在西北还有那么大的产业!”
金矿,工业园,大农场,哪个不是宝贝儿?
“不是西北不好,而是西北太好了。”王破却不以为意:“但西北再好,也不是长生的地盘,那里是丁家的大本营。”
“是你在其中,挑拨离间!”丁洋觉得都是王破的错。
“不是我,是他自己早有此意,此事,连任涯和田小宝都知道。”王破可是有证人的:“很早他就布局了,长随里的那个海浪和林夕等人,早早的就派出去了,还有在老家组建的作坊,也是为了将来打算的,并非临时起意。”
这话说的丁洋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