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画,高达两米半,宽两米半,四四方方的画像上,是康盛帝当时在大兴猎场那会儿,逐鹿的英姿。
画上的康盛帝,眉目英挺,神色傲然,一身龙袍战甲,穿出来威风凛凛的感觉,战马昂首挺胸,马嘴微张,像是在嘶鸣一般。
金色的长弓,白色的羽箭,将康盛帝衬托的是那么的英武!
郑太后看到这幅画,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你把他画的那么年轻干什么?衬得哀家都老了。”
郑太后其实比康盛帝小很多岁的,只是画上的康盛帝,是田浩当时特意画的年轻了一些,美化了不少。
等于是人工滤镜加持下的样子。
“您不老,时光从不败美人。”田浩笑着安慰哀伤的郑太后:“您该高兴啊,以后您想圣人了,就看看这幅画。”
“对,对!”郑太后点头,其实她跟康盛帝,还是有感情的,虽然不那么纯粹,但好歹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帝和贵妃。
田浩又道:“我再画三幅,给东王西王各一幅,就说是皇太后您的吩咐,让他们不要忘了父皇的音容笑貌。”
他其实都打好了草稿,但要想画好,起码要明年啦。
而且这事儿吧,他需要一个人出面,以郑太后的名义送,最合适了。
“对,对!”郑太后又忙不迭的点头:“一定要送去,不止要东王西王看,还有那俩太妃,也得看,每日三炷香的供奉。”
对于那俩太妃,郑太后不是不生气,不恶心的,但是没办法,镇国公府和安国公府给力啊。
田浩提醒她:“代王的那一副,就放到他的书房里好了。”
“嗯,也让这孩子看看他父皇的样子。”郑太后又用帕子压了压眼角:“长生啊,别的话哀家就不说了,你这孩子,是个好的,当年圣人,没有看错你。”
田浩行礼:“长生不敢。”
送了这么一幅画入宫,郑太后可是安心了。
田浩与王破出宫的时候,郑太后赏赐了一些香烛冥纸等物,祭祀祖先用的,纸扎都是内府的老手艺人精心制作,外面买不到的,可以说是给足了面子。
老太太看到了这些赏赐,也是松了口气:“皇太后可好?宫里一切太平吧?”
“姥姥放心,一切安好。”田浩笑着道:“风平浪静。”
不静也翻不出来浪花。
老太太听他这么说,总算是安心了。
中元节这一天,阴天,小雨绵绵,但没有打雷闪电。
别说整个大兴城了,估计全天下这一天都很安静,大家祭祖过后,
老太太甚至很早就摆了晚饭,叫他们来吃:“吃过了就赶紧的回屋里去,不许出门乱晃,今日也要早点关了门,熄了灯,知道吗?”
人越老,越是重视这些传统。
“知道了姥姥,我们都很听话哒!”田浩撒娇卖萌,一点压力都没有。
偏偏老太太就吃他这一套:“你最乖,最听话了。”
其他三个人里,只有田小宝跟着一起点头了,王破跟任涯都老实的吃饭。
果然啊,他们吃过了饭就被老太太打发回去,然后就关闭大门、关闭二门,没事儿都不出来走了,老实的在房间里洗漱一番后,就各自安寝。
这么早也睡不着啊!
于是,田浩舔着一张脸,拉着王破,站在灯火下,非常正式的问他:“你困不困?”
“不困。”王破摇头,这么早,说实话,还真睡不着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