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官的哪个没有点子龌龊事儿呢？不管是外头的还是家里的，反正都不敢轻易招惹命理司就是了。

“那小子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阿水女土司也很生气。

“不错，不错，阿水都知道这个词儿了。”郑太后笑着拍了拍她的手：“不过啊，他惹怒了长生也好，长生那孩子重情重义，最是讨厌那虚头巴脑的人，他不给郑克，也没给你，以后你也有话怼郑克，此事就这样吧。”

只要不是郑克拿了那里，就行了。

“太后姑母，是不是西南那边又来了消息？”郑鑫一想就觉得，应该是这个理由吧？不然郑太后何必去关心外头的事情，如今郑太后只管代王的吃喝拉撒，后宫一群女人围着那个小不点儿转悠呢。

“他们想要尚公主，希望我给赐婚，我说先帝丧期未过，等三年后吧！”郑太后叹了口气：“如今郑家怎么这样了？”

“都分封而治了，以往小心翼翼藏着的那点子心思，全都爆发了出来。”郑鑫也有些不高兴：“长生说的对啊，如果不分封而治，这天下瞬间就得大乱。”

“分封是好事儿吗？”阿水女土司不太懂这些事情。

“分封只是缓兵之计罢了。”郑鑫道：“好歹给了大家伙儿一个缓冲的时间，能好好的思索一下将来，也能保住三位殿下的性命，不然当天就得杀疯了去。”

“当天已经杀疯了。”郑太后苦笑道：“若非长生来得及时，镇得住场面，连定国公都要参战了，即便是后来，镇国公和安国公也不太消停。”

要是真的消停了，也不会提出要火器这么无礼的要求。

索性长生是顾全大局的孩子，答应了他们的条件。

皇宫里在讨论此事的时候，田浩与王破已经出了火器小作坊，看到不远处的白云峰，还有山上隐隐约约的白云观：“我们去白云观看看吧！”

田浩还记得白云子，白云观当时也帮过喜庆鞭炮坊的，自然，也顺带的护住了那个火器小作坊，没有被人发现，不然他真怕那个时候，就有人强抢。

“去看看也好。”王破告诉田浩：“白云观，也是圣人的耳目。”

“啥？”田浩这可吃惊不小：“不是吧？”

“是，白云观上一代的观主，就是圣人身边的一个御前护卫，后来说是受了伤，退了下来，最后不知道为什么，就出家做了道士。”王破道：“我也是看了许多的卷宗才知道。不止是白云观，还有皇觉寺。”

“我的天哪！”田浩一拍额头：“圣人在想什么呢？怎么感觉遍地都是他的耳目？”

皇觉寺、白云观、梅园，甚至是醉月楼，得胜楼……一个命理司还不够，还安排了这么多的地方。

“皇觉寺的那位医僧药慧，你还记得吧？”

“记得，他是第一个号脉说你中毒了的人！”这个当然记得了，他还吃过医僧药慧给开的食补方子，素的那种。

“他曾经是皇宫大内最年轻的御医。”王破告诉田浩：“也是当年给元皇后诊治的那个御医，后来元后难产，一尸两命，都说圣人一怒之下，血流漂杵，其实他还活着。”

“为什么他还活着？”田浩记得老太太提及那个时候的事情都不愿意多回忆，只说当年太惨烈，不止很多与后宫有所牵扯的高门大户倒霉，被抄家流放，更有不少人被砍了脑袋。

都是给元后与没了的孩子陪葬了。

“因为他的医术太好了，圣人舍不得砍了他，于是只好勒令他出家做了和尚，依然是有配备的药房等等，而且圣人每次去皇觉寺，都会去他那里号脉看诊。”王破道：“卷宗内的记载很详细，说他是圣人的秘密医者，从他入皇觉寺开始，一步都没有离开过那里，只在寺内修行，旁人都说他是一心向佛，其实他只是被迫留在那里，吃斋念佛顺便当个大夫。”

“这可真是……当年元皇后到底是怎么没的？”田浩来了兴致：“你们那里有记载没有？”

“只说是难产，一尸两命，然后圣人就疯了一样的开始发怒。”王破摇了摇头：“估计再隐秘的事情，就不能记载在卷宗之上了。”

“那还真是可惜了。”田浩吧嗒嘴：“好多秘闻呢！”

“为尊者讳，是手下人的本分。”王破道：“就算是有什么内幕，当时的大司命，也不会记录的。”

“那就只能去问当事人了。”田浩摸着下巴琢磨：“你说，当时是不是圣人自编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啊？”

“不能吧？”王破被他这个猜测吓了一跳。

“你看啊，元皇后是先太后给定的，自然，也是向着先太后的嘛，圣人若是有了子嗣，后继有人，是好事儿，可当时圣人才多大？”田浩的脑洞大开，仗着现在无所顾忌，真的是什么都敢往外秃噜了：“朝政不稳，要是有了龙子的话，那么到底是支持还不懂事的龙子好，还是跟随逐渐手腕强硬的圣人呢？”

那肯定是选择好控制的龙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