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家堡的人,还不想跟高门大户扯上关系呢。
“就那么几个,脑袋里塞了羊粪蛋蛋儿。”马征道:“你放心,大家都说,世子爷有但担当,聂堡主也是女中豪杰,才不是他们想的那样呢,那个老老话咋说的来着?”
他看的是田浩。
“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田浩也气笑了:“他们也真是,以为什么人都能算计吗?我大嫂子那是意外,我大哥哥是尊重我大嫂子,才会坏事变好事,如果我大嫂子是故意算计的,那整个聂家堡都得被西北大营踏平了,还有个什么念想?”
田浩说的太笃定,让聂秀才都出了一身的冷汗。
“何况在大兴城的时候,我大哥哥身边从来没有少了算计,光是我知道的就好几个,但她们的下场,无一例外都很惨。”田浩着重说了几个,比如韦家的,曹家的,不是抄家就是流放,活着受罪的那种,比死了更可怕。
西北本来就是有流放之地的,俩人也见过不少流放之人,知道他们活着比死了还要痛苦,因为活着也是没有什么尊严的活着。
更有不少人受不了这样的落差,在流放之地干脆的选择了结束自己的性命。
“的确是他们不自量力了。”马征只能这么说。
田浩在此地办完了事儿,吃过了午饭就启程回去了,他们骑马跑得快,在天黑之前就回到了聂家堡。
可巧的很,王破竟然在聂家堡!
“你怎么在这里?”看到王破,田浩很意外。
“是跟着周迪一起来的。”王破指了指周迪:“我在衙门办事,正好看到他押解犯人过去,就知道你遇到了事情,你放心吧,那主簿全家和跟他有牵连的人,都料理了。不留后患。”
他说的不留后患,田浩没咋懂。
还以为是给流放去了南边儿,这个时代流放都是异地流放。
南方的就流放去北边儿,北边的就流放去海边儿,大兴城的就四处流放,地方随便挑,哪儿犄角旮旯就往哪儿塞。
按照这个时代的路况,流放就是一辈子的事情,极少有翻案成功的,也极少有活着结束流放的人。
“那就好,你是不知道,我这次出门有多倒霉。”田浩拉着王破跟他吐槽马家堡的遭遇,王破只是认真的听着,偶尔迎合两声,让田浩更是巴拉巴拉的管不住嘴了。
丝毫没有注意到,站在一边的周迪,那表情啊!
周迪纠结的不得了。
为什么?
长生少爷不知道,他经手的能不清楚吗?
平国公所谓的“不留后患”的处理方式,就是把人全都砍了!
人头滚滚之下,县城里,连狗都叫唤一声啦!
那县令幸好是西北军出身,见惯了生死,也是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说自己并不太清楚主簿的事儿,是自己没有管好下属,但也说了,谁再糊弄他这个大老粗,就别怪他有样学样儿啊,平国公这处理办法不错,值得一学。
平国公去了一趟县城,就杀了个血流成河。
但好像还有点用处,起码没人再说选秀的事儿了。
更没人敢胡作非为啦,因为他们都怕死。
他也怕死,不知道该不该跟长生少爷说实话。
平国公看着对长生少爷不错,可万一哪天翻脸了呢?
结果平国公这边听完了长生少爷的话,就跟身边的人吩咐:“去查一下,看看这是哪个书吏,去办了吧。”
“是!”
说完,那个人就退下了,临走的时候,扫了一眼周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