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千头万绪,愣是让他给整合出来一二三四五啦!
“还有,细查那些大人们的亲属关系。”他想说关系网来着,但是怕他们听不懂,就改了一下称呼:“谁家有子侄会试,且读书上不行,没有把握上榜的;谁家有亲戚、订了亲但是没对外宣布的都算在内,活儿太多,但排查必须要如此细致才行。谁是既定受益者,谁就有嫌疑!”
任涯点头啊点头,他除了点头就没旁的反应了。
田浩却没有看他,而是看的王破:“你觉得呢?”
“三皇子。”结果王破突然点了个人出来。
他也跟田浩学了,不尊称什么三殿下,就直接三皇子,没喊李铮,是他最后的坚持啦!
“啊?”这回轮到田浩莫名其妙了:“他不是被关了起来,禁足了吗?刘贤妃娘娘都闭宫了。”
而且田浩也意识到了,康盛帝没说时间!
也就是说,他什么时候想起来了,什么时候再处理自己的女人跟儿子。
他不开口,没人敢提这个茬儿,起码在最近是不行了。
“就是因为关起来了,才让人猜不到是他。”王破却分析道:“他因为挨了你的揍,名声都臭了,还是在会试的这个时候,天下举子齐聚大兴城,他原本是搭了三口大儒的线,那是他的亲外祖父,与众多举子先结交一番,将来他们中了进士,可以再施恩于他们,日后他们就算是自己人了,三皇子这一招用的不错,但可惜的是,这是第二次用,第一次用是在三年前,他成功了,如今不少庶吉士都是这么被他抓在手里的,大皇子二皇子就奇差一招。”
“可是今年,不行了,你把他揍了,还是那样的理由,不少读书人都羞与其为伍,加上他被圣人下令禁足在皇子所,根本出不了门,这件事情闹得太大,而且也太猎奇,不少人口口相传,这流言蜚语怎么压都压不住,尤其多数都是读书人,且表示的非常鄙视!”王破告诉田浩他的猜想:“会试三年一次,甚至如果有了恩科,那更短,怎么有皇子的这种奇闻异事,让人来的津津乐道呢?他们不敢说定国公府如何,因为会被追着打,但是皇子高高在上,说了也没什么,反正三皇子又不能真的出现在他们面前,收拾他们的碎嘴子。”
“这……?”田浩没想到,那事儿还有后续!
“而三皇子想要平息、或者说,让人不再嘀咕此事,那就只能有一件更大的事情来盖过此事的风头!”
“西北大捷还不够啊?”
“不够,西北大捷只会让人对此事记忆犹新,定国公在前头带着丁家的儿郎们,奋力反击扣关的外敌,三皇子在大兴城这么安逸的地方,惦记还不到十岁的丁家女,大家只会更鄙视他的人品!”王破道:“所以,只有科举是不够的,只有三甲巡街也是不够的,要热闹还是要闹大事情,比如说,科考舞弊!”
“不错。”田浩阴沉着一张脸蛋子:“每次科举舞弊爆发,都会很麻烦,闹得很大,人头滚滚亦不为过。”
古代重视科举不是没有道理的,那是为国家选拔人才。
自宋代科举大行其道,世家落寞开始,当权者就推崇科举,称之为“抡才大典”,每一次科举都是给朝廷输送新鲜血液,维持这庞大的朝廷的运转。
不论文武科举,都是天下人心心念念,盼望不已,是平民百姓,能出人头地的机会。
任何行业都要给这盛事让路!
包括皇帝在内,都特别重视。
它要是出了什么差错,肯定要追究到底的,那么在追究的过程中,谁能保证不误伤?不冤枉?
且这是会试,并非一州一府的乡试,关联到天下读书人的福利待遇和功名利禄。
“读书人打仗骂人不行,闹事的本领可不差。”结果王破又道:“事关己身,他们肯定更关注这件事情,毕竟那皇子轶事跟科举入仕,可不一样。”
田浩摸着下巴琢磨了半天:“果然如此,但他在宫里,怎么查?”
“双管齐下。”王破很冷静的道:“我们这就回去跟大司命商量一下,好歹这也算是线索了,不管是宫里还是宫外,只要能查清楚,圣人肯定会许可的,只要有一点草灰蛇线,就能继续查下去。”
此事太大,康盛帝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行,你俩吃饭了吗?要不吃点东西再走吧?”田浩道:“让人送宵夜来?”
“不了,这就走人。”时间不等人,王破直接就带着任涯走了,来去匆匆的样子,搞得田浩也没了睡意,半宿都在琢磨这事儿,早上起来吃片儿川,差点喂到鼻子里去。
吃过了早饭在府里闲逛,发现大家都在忙碌:“干嘛呢?”
“正在张罗老太太的七十七大寿呢!”牛奶娘也忙得很:“少爷啊,绣品已经预备好了,你的那个西洋画也弄好了,还有呢?不能就这两样东西吧?”
七十七大寿啊,少爷又是亲外孙,老太太那么护着他,总不能就两样寿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