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浩回去的路上,也是跟王破一起走的,俩人没敢说什么,但是回去后,洗漱过了,王破就“守夜”了,原因是少爷喝了点酒,不知道晚上会不会不舒服?总得有人在跟前儿伺候不是?
这个理由,把牛奶娘感动坏了!
给王破拿了好几块糕点,并且烧了热水,用水壶盛装后,坐在熏炉上保温,可以随时取用的那种。
整个破军院里,能让田浩点头,同意给他守夜的就那么两三个,其他人都免谈啦。
晚上躺在一铺炕上,虽然隔着炕屏和炕桌等物,但不耽误俩人聊天。
“今天这位云舅舅,和他的夫人,是什么意思啊?看上了我?”田浩不敢太过询问舅父们,却敢跟王破嘀咕。
毕竟有的时候,王破的消息,可比舅父们的灵通。
“文城侯的嫡出小女儿,十五岁了,今年七月份及笄。”王破道:“他是想提前相看人家,还有就是,估计也不想掺和什么吧?毕竟现在三位皇子都及冠了,但都没有定亲,房里也只有几个教导人事的女官。”
“啊?”田浩觉得不舒服,在被窝里翻了个身。
“女孩子待价而沽,皇子们也是如此。”王破说的很平常:“他们用自己正妃的位置,吊着一大批想要从龙之功的人,侧妃的位置也很抢手。”
“一群傻瓜啊!”田浩叹了口气,推测道:“恐怕不止是这些,还有皇长孙的位置。”
三个皇子年纪都差不多大,但是呢,康盛帝是嫡出!
所以他们三个虽然不是嫡出,却可以让自己的儿子是嫡出。
那就是正儿八经的嫡孙了,要是长孙那就更可以了,隔代亲啊!
康盛帝不看重儿子不要紧,孙子一抱来,看他还冷不冷着龙颜?
王破没想到这一点,经过田浩一提醒,顿时茅塞顿开:“对啊!”
随后又否认了:“圣人不是那种,容易糊弄的人。”
“架不住隔代亲啊。”田浩还举了个实例:“你看老太太对我,多好!我要是想上房揭瓦,老太太都容易去给我搬梯子,还得问我选哪个房顶。”
王破沉默了半天,才吭哧憋肚的反驳:“也不是每一个祖辈都喜欢孙辈的。”
“看来你很缺来自祖辈的喜欢啊!”田浩立刻就感叹了起来。
“不是我。”王破马上否认,并且提出来一只替罪羊:“任涯就是这样的情况。”
“哦,看来任涯挺惨的啊!”田浩没什么同情心的敷衍了一句。
王破就没脾气了,其实,他的情况,还不如任涯呢。
但这个不能说。
第二天继续过年,来拜年的人更多了,田浩顶着个守孝的名头,能避开就避开,不行的话,就窝在老太太那里。
倒是长公主府,这次来的还是曹女官,知道了田浩继续守孝的事情,十分的赞赏:“到底是读书人家的孩子,就是知礼。”
而且也因为如此,田浩哪儿都不用去。
他至今为止,连后街上的三位舅舅家都没去过呢!
也就不用跟走穴似的,挨家流蹿拜年了,他可是记得,去年表哥们的惨样。
好不容易到了初十,田浩跟王破带人,先出门去看灯,然后田浩就发现,今年的灯市,不如去年的热闹了。
虽然人还是那么多,灯笼的花样也还是层出不穷,但就是感觉不热闹了。
“表面上看着风平浪静,实际上大家都知道,西北大战,不可避免,哪儿还有心思热闹?”王破道:“三位皇子正式成年及冠,还有会试也要开始了。”
“看来大家都很忙啊!”田浩感叹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