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丁淳,又跑来找他学习数术之道,田浩依然教俩孩子一起学,且丁淳也十分聪明,举一反三,很快就追上了田小宝的学习进度。
天气越来越暖,田浩身上穿的衣服也越来越轻薄,可这好日子没过几天,田浩这一日,正在享受午后的春日暖阳的时候,丁淳就哭唧唧的跑来了:“长生哥哥!”
“呦,这是怎么了?”田浩还躺在摇摇椅上呢,田小宝看到淳哥儿哭着跑进来,赶紧丢下手里的算盘,跑了过去,把他抱了起来:“怎么哭了?”
“小宝哥哥。”淳哥儿委屈的不得了。
“不哭啊,谁欺负你了?告诉我们,我们给你报仇去!”田小宝现在被人宠着,胆子也大了许多,都敢找人报仇去了呢。
“是父亲,长生哥哥,是我父亲欺负我。”结果,淳哥儿一边哭哭啼啼掉金豆豆,一边告状:“他说我学习数术,是浪费光阴,才不是呢。”
“三舅父?”田浩还挺惊讶的:“我记得三舅父今日是休沐,怎么了?他说不让你学习数术?”
文科生的三舅父,就那么看不起数学吗?
自己数学不行,还不让淳哥儿学了?
有这样的家长吗?田浩撸胳膊挽袖子:“走,找他理论去!”
“不用了,我来了。”丁起就从门外进来了:“说你两句,你跑什么?还跑来破军院,打扰你长生哥哥温习功课,耽误了时间……。”
“不耽误,我没有温习功课,在晒太阳发呆。”田浩起身行礼:“长生见过三舅父。”
“嗯。”丁起看了看被田小宝抱着的儿子:“还赖在这里……。”
“三舅父。”田浩打断了他训斥的话:“淳哥儿做错了什么?让您如此说他?孩子平日里可很好的,从不哭泣,这会儿却哭红了眼睛,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他才九岁而已……。”丁起仿佛对“男儿”俩字有些啼笑皆非。
“九岁怎么了?他一岁也是个男孩子。”田浩坚持要把丁淳当个大人看待:“听说三舅父对淳哥儿学习数术,不是很高兴?”
“数术学一下可以,但不可沉溺。”丁起的态度有些坚决。
田浩想了想:“三舅父,请坐,非花非雾!给三舅父上茶,小宝,你带着淳哥儿去旁边坐着,哄好他。”
“是。”田小宝看都没看三老爷一眼,就低头抱着淳哥儿到旁边去坐着哄孩子了。
王破跟任涯今天赶巧不在,说是有事情出去了。
田浩对他们的管理很宽松,其他的长随也是可以随便出入府邸的,且每个月都有休假呢。
反正田浩也不经常出门。
非花非雾早就在三老爷来的时候,就去厨房端茶倒水拿了糕点来,牛奶娘特意给淳哥儿拿了个小米碗糕,让他拿着慢慢吃,这小米碗糕甜滋滋的,很得孩子的喜欢。
田浩跟丁起坐在了摇光堂里,正式开始谈话,气氛很严肃呢,丁起却有些哭笑不得:“只是一个数术而已,不至于吧?”
这小样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讨论什么大事情。
“至于啊!”田浩却正色道:“三舅父,你别看不起数术,比起你学的那些之乎者也,数术可有用多了,我叫它数学。”
“那又如何?”谁知道,丁起冥顽不灵:“四书五经才是正统。”
“可数学也是正统啊!”田浩跟他掰扯起来:“人不能不识数,就像是上次,您在户部遇到的情况,要是不识数的话,您恐怕赔的倾家荡产,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
前世老师们都说:学会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我可以雇佣一些账房来给我办事。”结果他三舅父,丁起这个家伙,还是坚持己见,且十分看不起学数术的人:“再说了,学好了干什么?给人做账房去么?”
“啊?”田浩就不明白了,三舅父怎么老是提起账房呢?
“你知道,我带去盘账的那些账房们,都是什么结果吗?”丁起提起此事,就神色郁郁。
“难道他们被人针对了?”田浩顿时就想到了阴暗的那一面:“可是他们只是奉命行事,要找人算账,也不能找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