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部郎中怀疑地看向李乐只一眼,心中想到,会不会是李道长算错了,千秋日怎么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况且,李道长算的是对的,千秋日是会发生不好的事,谁又敢触陛下的霉头,也不怕被陛下惦记,再者,他就是六品小官,他说的话也没有份量。
李道长说……比部郎中心里摇头,那更是不可能了,李道长是会算,但皇宫里的供奉也不是吃素的,他们都没有算出千秋日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那谁又会信李道长所言,反倒会以为李道长妖言惑众,故意为之,乃是不死心的叛党。
这要是被扣上叛党,李道长可就要危险了。
比部郎中凑近叮嘱道:“李道长,这事你可不能同别人说起,七月十五是陛下的千秋日。”
李乐只:“……”他没有理解错的话,这个千秋日是皇帝的生辰,七月十五日中元节,难怪这个时间点会发生不好的事会触犯到皇帝的雷点,也难怪比部郎中会特意跟他说起,要是今天他对比部郎中说的话让别人知道了,直接捅.到皇帝那,那他的小命可就要玩完。
这和指着皇帝鼻子对他说,他得位不正也没两样了。
李乐只点头,记下了这事。
他和比部郎中对视一眼,都当作这事没有发生,而李乐只不知晓的是€€€€昨夜右相公孙沽深夜进宫,向皇帝提起了他,为了保护他的安危,皇帝安排的暗卫更藏在暗处保护他。
对于暗卫而言,他们听力是一等一的好,不仅听力好还会唇语,李乐只和比部郎中说的话他们一一记了下来,并将这事报给了赵帝。
赵帝听闻此事后,眉头微蹙了会,并不是因为李乐只的话,而是因为李乐只算到的事。
赵帝吩咐人去请供奉堂的道士前来。
等人来了后,他问道:“算算七月十五会发生什么事?”
因日子接近,对于供奉堂的道士而言,并不是难算的事,就是需要多耗点时间。
那位道士道:“有人借缙国朝贡时,藏在缙国进献的珍宝内。”
不用道士继续说下去,赵帝也知晓未尽之言,这是有人想要刺杀他。
是昭国?还是越国?又或是胥国?
但不管是谁,千秋日绝不能发生意外,赵帝一道道命令发下去,一时间,皇宫防守又严了几分,特别是千秋日所涉及的尚衣,御膳等等,绝不能出现一丝纰漏,监卫也严格盘查每一位官员和送来的贡品。
将一切都安排妥当,赵帝回想起李乐只这位年轻的道人,在知晓他是算出青州水患的道士时,赵帝还有几分疑虑尚在心中。
这也是他为何派去暗卫,一为保护,二为监视。生为帝王,不得不防。
可直到今日,那道人竟也不需龟甲便能算出来千秋日会发生不好的事,此子道行虽不如供奉堂的几位道长,但也不弱了,也不知这位李乐只是不是玄阳子新收的徒弟?也只有玄阳子,才能教导出如此厉害的道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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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
李乐只和比部郎中分开后,他心里头还记得他想找周侍郎询问的事,但他也不知道周侍郎在哪个地方办公,在刑部转悠了会,就看到一位头发已经发白不少的老者走出。
那老者身穿紫色的官袍,紫色是三品以上的官员能穿的,而刑部,只有刑部尚书是三品官,老者的身份如需多言,便知是谁,刑部尚书€€€€杨文镜。
杨文镜走出来,他余光看到旁边有一人,见其身上未穿官服,双眼如隼看过去,见到那人身穿月白道袍后,严肃的脸才有几分缓和。
杨文镜也知,现下在刑部挂职的道士是谁,他浅浅笑道:“可是李道长?”
李乐只正要等对方走过后,他好再找找周侍郎在何处,没想到对方居然和他搭话了,态度还十分和善,李乐只心底有些紧张,面上微抿唇,淡定点头。
见对方冷冷清清的性子,杨文镜越发确定,面前人是那位李道长,便问道:“李道长可是有事?”像是想到什么事,问道:“来找我的?”
“莫非李道长又算到什么大案了?”
对方太过和善,李乐只有点意外,这年头,三品官都这么好说话的?
他便道:“我是来找周侍郎的。”正要说出后面的话,李乐只想起来,在领导面前直言说自己想跳槽似乎不是好事,更别说还是刑部最有权势的那人,被对方听见,还以为他对刑部有意见。
杨文镜摸了下胡子道:“小周他今天不在,李道长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
李乐只:“……”当着你老人家面说想换地方工作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