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让人心肉一酸。
白晓阳又离他远了点,手抚摸着自己的手腕,再想该怎么好好谈一下边界感的问题。
又想要不要直接说明自己的性取向,让这个人自己主动避开。
他不清楚段屿是否恐同,但既然是普世性取向,那自然对同性恋不会抱以太多好感。
“行,那说点别的。”段屿想了想,“白天就想问了。内特琼斯,棕色头发的。”
白晓阳没反应过来他话题说换就换,“什么?”
“那个把你按墙上的。你说是你同学,但是看着年龄挺大。”
“……他怎么了?”
“同性恋。”
白晓阳没有做声。
不是因为难以回答。而是因为段屿的语气。
不是疑问也不是肯定。
声音听起来,比以往要陌生很多。他经意或不经意的时候语调都偏懒散,像是对什么都感兴趣,又像是对什么都不在意。
听不出他真实的情绪,或许这个人本身就没什么情绪。
但是现在,白晓阳能非常明显地听出来。
冷淡的,旁观的,是明显厌恶的语气。
比起往日那种轻怠的态度,轻蔑与唾弃的时候压迫感很强。
“我知道。”白晓阳冷静地说,“所以怎么了?这是美国,他就算喜欢动物都不算罕见。”
“那你呢。”
我什么。
白晓阳没有说话。
“我看到他压着你,嗅你的脖子。”
段屿声音不高不低,问得平常,但又莫名给人重量。“你是同性恋吗。”
白晓阳声音发紧,面无表情,“你看到的时候我是一脸享受还是十分狼狈。”
段屿不太乐意去回忆。
白晓阳去又折返,回来抓着他的手腕,顶着暴晒的太阳,皮肤却凉腻,让他有想抓回去的欲望。
太阳下的那张脸,睫毛,纤白的手,微张的唇轻喘着气,小跑回来仰着头问他还要吃什么。
换做是个女生,他绝对会把白晓阳抓回来。
而这个想法已经烦了他整整一天。
白晓阳见他不说话,又问,“这个对你来说很重要?你不觉得有点突……”
“重要。”
“什么……?”
他看着白晓阳的手腕,忽然一笑,声音低沉,是难得不刻意放轻的、他本来的声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