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我是不是太笨了啊?明知道别人要对付我,可我还是着了别人的道。”方小年心里别提多郁闷了,他如今更生气的是自己,觉得自己真是没用!越生气便越要回想发生的事,越想方小年就越气。
“可是今天月明表妹好像没有做什么啊?那个泼了我水的丫头是许家的人,那个逼我跳窗的人显然也是许家的人,不然怎么可能提前躲进许家夫郎的屋子里?这事儿唯一的侥幸之处在于我竟然会凫水,要是不会的话,要么直接被淹死要么就是衣衫不整的被许家家丁捞起来,反正都没有什么好结果。”
“可好受一点了?”方小年身体舒服了一点之后,便赶紧的同路熙远说白天的事,路熙远听人说了好些话,又将人往怀里带了带才开口说了上车后的第一句话。
方小年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路熙远自然明白,他已经让方浩留下处理了,方浩是个聪明人,知道应该将什么人扣下,不管今日之事是何人指使,总该有个水落石出的时候,只是……只是不管今日元凶能不能被揪出来,今日夫郎所受的罪过都是切切实实的。
“是我的错,总是说些无用的话,又让你……”
“相公,这和你又没什么关系,是我自己大意了才着了道,我原想着她们会暗地里使坏,哪成想她们竟敢明晃晃的下手。”方小年现下想不通或者说吃惊的事,也是路熙远懊恼的原因之一,两人都没有想到今日对方小年下手的人,竟然会这么明目张胆。
两人离开之后,许府却没有安静下来,许铭露的父亲并没有在朝中做官,她祖父曾是户部尚书,这可是天子近臣,许家自然也有过一段风光的时光。可许尚书至仕之后,家中子孙并没有多么出息的,如今只许铭露的伯父做了个五品官,其余许家子弟却是没有什么出息。
许铭露前些年身上还有个尚书府小姐的名声,路家也敢冒着得罪尚书府的风险拒了同许家结亲的事,如今人家的夫郎在他们家里出了事,许家自然是上下都焦头烂额。
“你糊涂!”
“娘!”许铭露被她娘一巴掌打的整个人都懵了,从小到大,她娘是最疼她的人,从来舍不得动她一根手指。
不是不是伤心,可许铭露知道如今不是伤心的时候,她要赶紧和她娘把话说清楚。
“母亲,难道女儿在您心里就是那般恶毒的人吗?就是那般愚蠢的人吗?今日之事女儿全然不知,母亲您要相信女儿!”许铭露的父亲在外面同方浩一起,今日有关或者有所嫌疑的下人得要全部押下,如今只有两母子在,许铭露更知道今日之事的严重性,便赶紧的将林灵白日里对她说的话同她母亲说了。
“林灵今日告诉我,表妹打着我的名义请了路家夫郎上门,两人之前确实是有些龃龉,可是……今日表妹并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想不通,许铭露想破脑袋也想不通,今日之事到底哪里出了错,又到底是谁安排了今日的一切。
她脑子里第一个怀疑的人便是柳月明,可随即又被她否定,她不相信柳月明能有那个本事买通她安排好家里那许多人,设下今日之事。
许铭露的母亲当年能嫁进尚书府,娘家自然也是高门,听了女儿这番话,细细观察女儿神情便知道女儿没有说谎。
脸色软了下来,许二夫人轻轻将女儿抱到怀里,好好地安慰了一番之后,才对人说道:“今日的事早晚会查个明白,今日有牵扯的下人包括其家人你爹都会好好地审问,如今咱们该担心的恐怕是日后要如何同你姨母还有你大伯两家相处。
那路家夫郎是月明带来的,可出事却在你嫂子屋子里,他两没有勾结我是不信的。”想到女儿终于低头答应议亲,而家里大房也正好有个待嫁的姑娘,许二夫人便皱了眉,她想着这个家马上就要容不下他们了。
和许家的一团乱相比,打道回府的柳月明心情也是同样的阴沉,她没想到她精心计划这么久的事情竟然落空了!那该死的方小年竟然会凫水!怪不得上次没能把他淹死!
在温泉对人动手之前,柳月明就已经在计划今日之事了,早在她因着方小年之故被禁足那时起,她便在想着如何报复回去,想来想去她便想出了这个办法,那就是让人没了清白生不如死。
许家二夫人是柳月明的姨妈,她也算是许家的表小姐,常往许家走动也是正常。待她发现她那一根筋的表姐只是自怨自艾却并不想对方小年做什么的时候,她便搭上了许家大房的人,为此她还给了人不少的好东西。
“没想到千算万算没算到那贱种会凫水!”双拳捏紧,重重砸在腿上,柳月明瞬时疼的皱了眉毛,她心里又恨又气,她知道今日这机会这么错过了,往后还想做什么便难了。
想到之前计划好的在人回去的搬到将人截住,再对人下手,柳月明眉头又舒展了一些。
他们同行的都是些寻常人,可不会武功,便是有表哥通行又能怎样呢?熙远表哥也不过是个书呆子罢了,到时候一样不能挽回。
“希望明日能有好消息传来。”揭开了车帘,望向路府的方向,柳月明想着她总不能真的那般倒霉,事事不顺,白日里的事没能如愿,剩下这一件该如愿了。
柳思的马车宽敞舒适,但正因为宽敞便只能行大路,两人回程之时急着赶路自然没有乘坐来时的马车,而是将家里马车留给方浩,他们乘着下人们来时乘坐的寻常马车寻了捷径回府了。
两人顺利回到家里,进了大门之后,路熙远向门房交代去通知老爷主君一声,少君出事了先不去给他们请安,便急急往自己的院子去了。
一会去路熙远便赶紧去请大夫,又让下人准备热水熬上姜汤,方小年看路熙远小心又紧张的样子,老实的闭上了嘴,没有同人将其实他没事儿,他又不是没有冬天下过水,他不是娇贵的哥儿,但他想做他心里娇贵的哥儿。
方小年刚泡进舒服的热水里,路熙远正给他洗头发,小花却在门外轻轻敲门,老爷和主君到了。
“相公,我自己洗吧。”不能让长辈在外面等着,方小年回头看了路熙远一眼,让人赶紧出去,路熙远只是顿了顿便停手站了起来,之后就出去了,不过只是一会儿的功夫他便又回来了。
以前,路熙远的房间只有卧房和书房是禁地,不允许别人随意进来,如今连连着卧房的二房都成了禁地,连他们贴身的丫头不让人进来。
不想让小花进去伺候,路熙远便只能自己亲自动手了。
对于柳月明的事两父子之间早有默契,路熙远出去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让柳思将事情同自己父亲说了,让后让人先回去,自己一会儿会亲自过去同他们交代近日发生的事情。
“我让父亲他们回去了,一会儿我亲自过去同他们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