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疏辞……”简雾叹了口气€€。
如€€果是以前,他高低是要骂宋疏辞一句让他有病去看病,不要在他身€€上发疯的。但是现在,简雾想,他能€€理解宋疏辞在想什么。
宋疏辞是在试图使用这种让他绝对依赖他,而他绝对掌控他的方式,来对抗他心底关于自己有可能€€会离开他的不安。
简雾说:“要不我们还是继续做吧。”
宋疏辞把额头抵着他的额头,闭着眼缄默了一会儿,开始吻他的鼻梁,而他轻车熟路地去抚摸宋疏辞的脊背,轻易便挑起了眼前人€€加重的呼吸。
很安静的一次。
这两天€€把各种玩具在他身€€上过了个遍,沉迷于用各种技巧让他陷入失控、然后再欣赏他的失控的男人€€,这次却始终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刻意地去刺激他的点,只是很和平而温吞地,进行着深浅的交接。
结束之后,转身€€去了沙发上睡觉。
简雾睁着眼睛,躺在黑夜里。
他手腕上依然扣着那条链子,是宋疏辞刚刚又€€给他戴上的,但因为接触他手腕的地方包裹了绒布,他其实没有太多不适的感觉。
他前两个晚上都因为刺激太强烈昏睡过去了,睡醒又€€是新€€一轮的缠绵,直到这个夜晚,他才清醒无比地开始思考。
他莫名€€想起了他刚去A市,和宋疏辞过的那个十一。
那时候他们拿攒的钱计划去某个两人€€都很想去的城市来一次特种兵旅游,万万没想到,那年€€各个景区人€€都爆满,无论去哪儿都只有人€€山人€€海可以看。
他俩麻了,索性拿钱订了七天€€落地窗的酒店,欣赏了七天€€的城市夜景。
十八九岁,那个时候是真的很有激情,变着花样地来,连多看对方一眼都是诱惑。
后来这么多年€€,其实都没有再像那次一样这么酣畅淋漓地做这件事€€,直到现在。
他们其实从简雾第一次考研失败回B市后,在一起亲密的次数就急剧减少了,一年€€的异地,两个人€€基本两个月才能€€见一面,车费、酒店的费用,对当时被€€家里卡了生活费的两人€€来说都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加上宋疏辞也忙,就算是他去A市找宋疏辞,宋疏辞能€€和他待在一起的时间也很少。
后来他去了A市,以为这样的情况会有所改善,可宋疏辞依然很忙,除了刚开始那阵子,后来几乎都是两个人€€吵起来了,这件事€€才会被€€用作润滑剂,摆到台面上来。
简雾侧卧着,略蜷起身€€体,抱住了自己的膝盖。
宋疏辞那天€€说,他总是用这件事€€去解决问题。
其实也不能€€完全这么说,简雾想……这也是他理解的表达爱意的方式。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漫无边际地想事€€情,想去世的父亲,新€€婚的母亲,还有和他宋疏辞的这么多年€€,都忽视了时间的流逝。
直到他突然听见了一阵有些€€痛苦的呜咽声€€。
他一下就反应过来,宋疏辞做噩梦了。
男人€€的声€€音持续从客厅传来,简雾忙坐起来,他没去找钥匙,随手拿过宋疏辞桌上的回形针,三下五除二就打开了他手腕上的锁,跳下床拖鞋都没来得及踩,赤着脚便冲去了客厅。
宋疏辞躺在沙发上,嘴里在说梦话€€,听不太清在说什么,只知道他看起来很难受。简雾一边推搡他一边道:“醒醒,醒醒,你做噩梦了!”
混沌的梦境里,宋疏辞确信自己听见了简雾的声€€音。他有些€€无措地看着周围晃动的景色,光怪陆离的背景下,是简雾煞白的脸,他的腹部插着一把刀,汩汩地流着血,他用力地想要靠近简雾,可始终有人€€拽着他的脚。
他反复挣脱,却挣脱不开,他气€€愤地回头,发现拉着他的是卢礼诸,他用力地踹开了卢礼诸的手,可他很快又€€长出新€€的手缠住了他,正当气€€血上涌时,他回头看见了简雾的父亲。
“简叔叔……?”宋疏辞有些€€茫然地开口。
“小宋啊,你太让我失望了,”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去世之前还拜托你帮我好好照顾小雾,可你怎么把他照顾得都受伤了呢,我看他和你在一起也不开心,以后还是我自己来照顾他吧。”
“不是这样的叔叔!”
宋疏辞看到他已经抱起了简雾,一把挣开卢礼诸,冲到他面前,焦急地喊道:“不行!你不能€€带走他!简雾!”
简雾的父亲往后退了一步,“你不要再把你的意愿强加在他的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