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准备洗完澡给你送过去的,没想€€到你自己过来了,”宋疏辞说,“没喝完的你等下€€走的时候一起带过去吧。”
简雾垂下€€眼,看向那杯牛奶。包装袋里其实也有可乐,晚上喝了可乐容易失眠,但宋疏辞没有漏点可乐,也没有在这会儿说不让他喝,只是多给他倒了一杯牛奶,给他多了一个选择。
意识到这一点的简雾心口泛起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
于是他也撩了一句:“要睡了?”
“怎么€€?”
“刚坐下€€就开€€始说让我走的事儿了。”
宋疏辞哑然笑了下€€,又€€盯着简雾看了会儿,往前€€倾身道:“那我留你在这儿睡,你留吗?”
简雾略偏开€€头,借牛奶挡了一下€€表情€€,“明天什么€€安排?”
“你想€€什么€€时候起床?”宋疏辞问。
“十二点?”
“那上午你睡吧,”宋疏辞说,“中午我过来找你吃饭,下€€午我们去看电影,怎么€€样?”
“最近有什么€€好看的吗?”
“我预订了一个私影,片子你选,我是想€€着……把之前€€没陪你看完的电影都看一遍的。”
简雾原本正在啃一块炸鸡,闻言喉头突然梗了一下€€。他喝了两口牛奶顺了顺,不动€€声色地€€掩盖了他被噎到的事实,但心脏还是牵扯出€€了一点儿不易察觉的酸。
他其实挺喜欢看电影的,他和宋疏辞出€€去约会,也经常就是看电影。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宋疏辞总是很难再€€和他一起看一场完整的电影,不是临出€€门前€€放他鸽子,就是看到一半起身去打电话,导致他每次出€€了影院想€€找他聊几句剧情€€,都是驴唇不对马嘴。
“行,”简雾把骨头丢进垃圾袋里,“那就去看电影吧。”
他把吃完的袋子收拾了一下€€,拿起剩下€€来的半瓶牛奶起身,“垃圾我带出€€去了。”他打量了一眼宋疏辞的睡衣,意有所指道:“你可以换回你喜欢的睡衣了。”
“不换了,就穿这个。”宋疏辞送他到门口,替他拉开€€门:“真不留?”
简雾轻飘飘说了句“不了”,便€€走出€€了房门。
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是久违的惬意,酒店的遮光效果太好,宋疏辞来敲他房门的时候,他还没有醒。或许是牛奶助眠,他昨晚睡得很实,一夜无梦。这会儿醒了,浑身都很舒畅。
他从床上爬起来,揉着眼睛给宋疏辞开€€了门,见他穿的很正式,简雾问了句:“你上午干什么€€去了?”
“见了几个以前€€的同学,拉拉合作。”宋疏辞说。
“你昨天说要带我见的人€€是谁?”简雾一边洗脸一边问。
“晚上你就知道了。”
A市的夜晚车水马龙,相当拥堵,好在他们出€€发得早,也算是及时抵达了赴约地€€。
简雾刚一下€€车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面容俊朗的青年€€站在人€€群中央,显出€€几分€€格外出€€尘的气质。见到他们,一边朝他们走过来,一边挥了挥手。
“江学长?”
简雾一下€€就认出€€了来人€€,他一时有些怔愣,本能地€€便€€看向宋疏辞。
来接他们的是简雾高中时候的学长,江叙,比他大两届,他和宋疏辞读的是同一所大学,毕业后留在了A市。
江叙的父亲和他父亲都是老师,所以他俩很小就认识,加上他父亲做过江叙的班主任,他们又都来了A市读大学,所以联系也不算少。
在过往宋疏辞吃的那些乱七八糟的飞醋里,这位江学长恐怕是最大的受害者。
在六中那会儿,三€€个年€€级的尖子生都是一块儿上数学竞赛的,他高一的时候,江叙高三€€,因为成绩好加年€€级高,自然而然就是竞赛班的班长。由于知道他父亲去世的事情€€,在竞赛班里,江叙一直对他很照顾,能帮他的地€€方都会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