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可能。
上次在他家的时候季屿无意间提过一嘴,说这么多年寝室住下来, 他已经习惯了睡前洗澡,其他时间洗总觉得别扭。
岑景淮从不纠结, 想不通就干脆不想,直接一个电话拨了过去。结果刚响了两声就被挂断了。
这下子,他是真的确定季屿那边出事了。
岑景淮脸色微变, 转身就要往外走。
刚抬起脚, 手机就震了两下, 他拿起来一看。
【季屿】:刚在等快车司机电话。
【季屿】:怎么了吗?
岑景淮啧了一声,浑身紧绷的肌肉瞬间松懈下来。
【年年有鱼】:这不是看你不回复, 关心则乱了么。
【年年有鱼】:没事, 就想问问你今晚回不回来。
【年年有鱼】:现在不用问了。
季屿这会儿心情已经稍稍平复了下来, 但不知怎么的, 看到他的回复, 鼻子登时又酸涩起来。
他认识的岑景淮,肩宽腿长、胳膊有力, 单手能轻轻松松将他半抱起来。而不是像他重生前看到的那样,脸色苍白浑身鲜血, 想要张嘴说点什么都办不到。
季屿攥着手机, 指尖微微发颤。
他一直觉得岑景淮每次分别前必须要跟自己击掌,然后说下次见这个习惯很奇怪。
现在他明白了。
这不是什么奇怪的癖好, 而是上辈子他没来得及对自己说的话。
季屿忍了又忍, 到底还是没忍住湿了睫毛。
大概是那场车祸太可怕, 所以大脑自动开启了自我保护机制,具体细节他仍旧没有记起来。
比如为什么明明驾驶位上的是岑景淮, 活下来的却是坐在危险位置上的自己?
再比如后来发生了什么,他是怎么重生的?
但现在季屿已经顾不上那些了,他现在只想立刻、马上见到岑景淮。
季屿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心中翻涌的情绪,解开屏幕锁。
【季屿】:这就回去了。
【季屿】:你在寝室等我。
寝室等他?
手机另一边的岑景淮诧异地挑了挑眉,无他,这实在不像季屿能说出来的话。
按照他的性格,到第一句的时候就应该结束了。
这考试难不成还有开窍的作用?那他高低得给去主办方送面锦旗!
岑景淮唇角含笑,慢悠悠打字。
【年年有鱼】:怎么,想见我了?
他本没指望季屿会回答,然而没想到,下一秒屏幕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