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事你还知道吗？你是不是好几天没理公司的那些下属了？”

“原来他们是我下属？”

“不然呢？你现在先回复他们，安抚一下。”好在满打满算也只有两三天时间，应该还不至于乱套。

“我嫌他们烦，删了。”

江亦清：“……”

“给我加回来！”他拍了拍胸口，努力让自己表现得平静一点。

修阎看了眼凶巴巴的人类，明明被凶了，他不但没有一点生气，反而觉得对方很可爱是怎么回事？

他听话地掏出手机，正准备加回来，江亦清便道：“看来你是真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们在飞机上，要先连头等舱的wifi。”

一通操作下，终于把公司那些人加回来，两人思索着编了一通理由，把那些人好歹糊弄过去了。

万幸，貌似还没惊动闻母那边。

但江亦清发现自己庆幸的早了，因为刚下飞机，闻母的电话都打了过来，对方也是听公司的人说，闻修晏把他们都删了，闻母给他发消息，也没人回复，自然只能打江亦清的电话。

好在修阎因为发现手里上的备注是“母亲”，所以没有把人删掉。

至于那些被删掉的人，备注都类似于××部门×××。

江亦清依旧按照之前跟修阎编的理由安抚了闻母一番：“……我们刚刚下飞机，所以也没看手机，……修晏去拿托运的行李了，您稍等，我让他跟您说。”

江亦清说完，按了静音，因为他不太放心现在的闻修晏，怕刺激到闻母：“这是你妈，待会儿你要怎么说？”

修阎对突然多了个妈很不适应，但江亦清一脸严肃，他还是道：“说我失忆了。”

江亦清：“……”

他呼出一口气，觉得交代一声是对的：“现在你情况还不确定，骤然说了，我怕阿姨接受不了，你先别说，等做过检查之后，我们找个合适的时间再说。”

修阎接过电话，按照江亦清交代的话，不太熟练地跟闻母寒暄。

好在闻母只以为他是坐飞机累了，没有多想。

挂了电话，江亦清把一通乱麻抛在脑后，带着修阎去了医院，他来之前就用关系挂了专家号。

就对方这个情况，不挂专家号也不行啊。

先给修阎做了个脑部检查，专家看着检查结果，皱着眉问道：“什么记忆都没了？”

修阎皱着眉，刚刚躺在机器里的不适让他现在都没缓过来，要不是江亦清一直看着他，他可能已经坐起来把机器掀翻了。

“没有。”见江亦清看过来，他老老实实地回答。

“嘶……”专家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我从医五十年，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情况。最严重的也不可能从出生开始的记忆都消失，按理说，这些记忆都没了，那人从出生开始学习的语言，行动都会消失，那岂不是会退化成婴儿状态？”

他说完，看向修阎，显然，对方并没有这种情况，看起来跟一个正常的成年人没什么区别。

“都会这样吗？”江亦清神色有些凝重。

“我也不太确定，人的大脑太过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专家道：“我倒是想起我以前遇到的一个患者，他的情况就很典型，原本上初中的年纪，失忆后记忆只停留在五六岁，虽然不影响说话走路，但是，行为状态跟五岁的小孩没什么区别。所以我才推断，没有了所有的记忆，人类大概会退化成婴儿刚出生的状态。”

他说完，看向修阎：“不过对方显然不在我预测的这种情况里，这反而是好事。”

见专家直接圆了他话里的漏洞，修阎脸色好了一些，看专家也觉得顺眼了很多。

江亦清点点头，确实是好事：“那他的记忆还有可能恢复吗？”

“这个……说不准，我也不能给你一个肯定答复。”专家年纪大了，说话有些慢悠悠的，听的江亦清有些着急，但也只能耐心听对方说完：“恢复记忆的快慢要根据个人的情况，我之前的患者里，有几个月就想起来的，也有治疗至今，一直没想起来的。你平时可以帮他回想一下以前的事，多让他接触熟悉的人或者事，有利于他的恢复。”

江亦清点点头，虽然心情有些沉重，但是面上还带着笑，至少最极端的情况没有出现，他也不想把情绪表现出来，也影响修阎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