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脚还是阿言阿言的叫,眼下就是林辞言了。
容镜放松地靠在椅子上,面上露出似笑非笑表情隐约觉得自己好像和谢长时越来越像了,压下这个突然窜起的想法,他解释道:“林先生,你大概不知道我和阿言是怎么认识的,只是一个很平常的日子,我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碰到了喂养流浪猫的他,和他成为了朋友。”
“林先生,阿言不像你,他哪怕回了林家,也干干净净,没有被所谓的权势、金钱腐蚀内心。”
“我喜欢跟干净的人做朋友。”
“我交朋友并非是利用他做什么,毕竟你也看到了,我上可窥天机,下可驭恶鬼,我有的已经是你们这些人这辈子都摸不到的东西了,我还在乎他对我有什么作用?”
“林先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不是个好习惯。”
“时间也不早了,我还有下一位客人,您还是先回去想想该如何破局吧。”
林祁也不太清楚自己是怎么从容镜的工作间走出来的。
但一回头他便能想起来容镜在说到“林先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不是个好习惯”时,眉眼间透露出的几分嘲讽,林祁便觉得脸都要涨红了。
他望着工作室的玻璃大门,眉目逐渐阴沉下来。
容镜。
呵。
林祁坐上车,他的车是一辆对于豪门而言有些普通的大奔,只要几十万。当然,这不是他唯一的车,这是他在意识到林辞言的存在时,刻意示弱而购买的车辆。
那时候,他恰巧要换车,按照他最初的想法,新车的价格绝对不会低于三百万。但林辞言来了,他便将那价值三百万的车送给了林辞言,自己开了辆几十万的。
对于他的选择,林家父母又是欣慰又是心疼。
觉得他懂事,又觉得太懂事,于是心里过意不去,私下里买了辆超跑补偿他。
说实在的,这两年他在对付林辞言时实在太过轻松,轻松得他根本没把林辞言放在心上,认为林辞言与废物无异。直到那天他在餐厅的停车场瞧见了林辞言与两道背影交谈,看到了那辆没看清楚车牌的库里南。
那种消失许久的防备和警觉才再度袭来。
……虽然不太愿意承认,但似乎正符合容镜先前说的“被胜利冲昏了头脑”。
林祁抿了抿唇,驱车离开了长华街。
林祁离开以后,容镜又给几个客人处理了疑惑的问题,等到休息时间,聂六拎着包装精美的餐盒走进来,迎上容镜疑惑的目光,他笑盈盈道:“刚才谢总身边的宋特助送过来的,说是这家餐厅新开的,味道还不错,让您尝尝。”
是吗?
容镜倒是觉得谢长时这么殷勤多半是担心他会因为昨晚的事生气,所以赶着来讨好他了。
不过他也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小僵尸。
本来喝酒就是他自己的想法,再说了,他俩已经是男男朋友了,亲两下再正常不过,而且谢长时的血也喝上了……
等等,这么一说,昨晚的他简直爽翻了。
容镜摸了摸鼻子,下意识想将‘爽翻了’这几个字从自己的脑袋里扔走,然后接过午餐,问聂六:“你们呢,吃什么?”
聂六嘿嘿笑了一声:“谢总可贴心了,给我和严哥也准备了。”
然后话题一转,好奇地问容镜:“大师,林祁跑来找你算什么卦啊?能说给我听听吗?”
容镜竖起手指,朝着聂六晃了晃,笑眯眯地说:“不可以,这是职业原则。”
聂六:“……”
他挣扎着问:“真的不行吗?”
容镜:“不行,不过他走的时候你没注意到他那张难看的脸吗?光看脸色就该知道,不管他所求的是什么,求到的都不是好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