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温连连点头:“我也听爹爹说过,如今朝中所剩兵力不多,北边胡蒙不能放松、西边……”李温瞥了眼秦英,吞下二字,“也要提防,如今湖州又趁虚而入、实在危险!”
秦英不以为意,道:“不错。福溪至京都若是顺利半月可至,咱们赶去福溪还要十几日。当真要救援,现在就得动身了。”
赵熹笑道:“你们都怕什么,朝内所剩兵力确实不多,但承平素来稳健、湖州又向与我不睦,我们怎会毫无准备!大军出征前本朝早已定好防御之策,在卫州附近也驻扎了五万兵马。尤其福溪位置重要,他们想得到要攻、我还想不到要守么?突袭奔袭,谁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
李温不由问:“那五万兵马就在福溪?”
“倒也没那么正好,不过赶过去也就两三日。何况福溪城本也有驻军。”
“驻军有多少?”
“一万。”
李温倒吸一口气:“可不是说湖州出兵十万么!”
赵熹大笑:“以一敌十,有何不可!何况还有援军!”
“援军也不过五万……”
“但帅兵支援的是我父赵招胜!”赵熹胸有成竹,“守城的也都是熟人,京都也会派兵前去,也就十日,湖州必退。小小丰泽都能挡我百万大军,区区十万乌合之众想攻福溪?白日做梦。与其挂心他们,不如想想怎么破城吧!”
福溪城上,孔舒俯瞰敌军,幽幽叹了口气。李敢笑道:“孔将军叹什么气啊,征战多年、青兵都打过,还怕区区湖州么?”
孔舒摇摇头:“倒非害怕,只是有些恍然,似乎又回到了几十年前,在卫宁的时候……”
李敢也叹:“当初我还是个小小校尉、得公子与元帅提拔方有今日。那时秦英兵临城下、旦暮城破,我只盼着死后家中老小能得抚恤。如今又守危城,我竟一点也不怕了。”
“毕竟有一万人呢,比四千可多多了。”
二人相视,朗声大笑。
正如赵熹所料,湖州没能攻下福溪城,可相应的,丰泽城也坚守未破。赵熹倒也不急,丰泽毕竟不大、城中屯粮有限,城里还有百姓,只要断了丰泽城粮道、守城投降不过是早晚的事,他只安心在城外伐木砍柴,建设营地,等待丰泽城不攻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