冶艳浓烈,倨傲炽热,暗夜里一射光,寒雪中一团火,直叫人全作飞蛾,爱而不得接近、恨又不欲逃脱。这人在人海茫茫中也能攫住所有人的目光,可他身旁那人在盛光之下竟也未被遮掩。海容浪涛万丈,天纳烈日灼灼,似泰山托红日,如天柱定山河。
这几人挤在小小院落之中,残破庙宇也成藏佛兰若。
老五一时呆住,阿天却走上前单膝跪拜:“明武堂秦天见过大君、三公子,见过韩管事、袁护卫!”
赵熹笑着去扶秦天,秦天连忙躲避:“属下身上脏臭,不敢污秽大君!”
赵熹追上一步将人拉了起来:“都是自家兄弟还说这些!何况我也不白待你!我问你,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秦天退到板车边,指着靠里的木桶道:“二公子就在桶里!”
承平本还抱有一线希望,听说如此脸都皱成一团:“二哥、二哥在里面?”
老五这时才回过神,大笑道:“放心放心,咱们怎么敢把平二公子泡粪水里呢!这里面别有洞天!”老五说些走到车边,同阿天一起卸车,韩东和敬德也上去帮忙。将木桶搬下车后,老五走到藏有李承泰的木桶旁,弯下身在桶上敲了敲、桶上一块木板竟自己弹了起来,他将木板拆开,众人这才发现这桶里有两层,上层是个木盆、里面装着粪水,下层则是空的,李承泰正闭着眼、蒙着口鼻蜷缩其中。
“二哥!快,快把二哥弄出来!”
众人七手八脚将李承泰掏了出来,可李承泰竟如死尸一般无知无觉,幸得呼吸还在。承平赶忙询问,老五支支吾吾不肯直说,秦天则道:“咱们买通了高原府衙的人将二公子偷龙转凤,本想将他藏于粪桶之中带他出城,可他怎么也不肯进桶。属下无奈,只好打晕了他将他塞了进去……”
承平松了口气,和另外几人围在李承泰身边忙活,老五忙道:“情况紧急,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何况我还在桶底留了通风孔,不过几个时辰,应该没什么大碍才是……我可把你们交代的事都办了,你们不能赖账啊!”
赵熹从怀里拿出一锭金子,在老五眼前晃了晃,老五如被粘干粘住的知了、一双眼死死贴在金子上。老五每日倒夜香,自己也不注意干净,还是秦天来后催着他打理。如今他虽也头发散乱衣襟半开,但面上干净许多,也能看出清秀的五官,正因如此他盯着金子的痴憨样子更引人发笑。
赵熹笑问:“这些钱够么?”
老五连连点头,伸手去接:“够、够、够!谢谢大君!”
赵熹忽将金子举高:“我可还没说要给你!我再问你几个问题!”
“您问、随便问!”
“你叫什么?多大了?哪里人?怎么在这破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