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章忙道:“怎的又有肉又有酒,小殿下孝期未过、咱们怎么能擅饮酒肉?咱们藏身在此已然给大家添了许多麻烦,万一因一点口腹之欲暴露、岂非恩将仇报!”
裘蕴明道:“毕竟是新年,咱们悄悄地吃、那些爪牙怎么知道!何况你自来这里后忧心忡忡日日都不得安眠,喝些酒、好歹今夜睡个好觉啊!”
怀章蹙紧了眉:“大君安危不明,我哪有心思饮酒!倒是裘公子整日好眠让人羡慕呢!”
裘蕴明不怒反笑:“若是对别人你定不会这么说,你埋怨我、说明我在你心里还是同旁人不同,对不对!”
怀章怒道:“我好言同你说正事你却一再调戏,这样的朋友怀章交不起!裘公子请去吧,待会怀章自会叫人送上饭食!那酒也不必给我,你自己留着吧!”
裘蕴明忙赔不是:“我没有别的意思!是我不好、我不说了!我自然也担心赵大君,可外面戒严未松、说明他们还未抓到赵熹,这么久都没抓到,赵熹一定找到了安全的地方!所以我才放心的!你也别担忧了!”
“就算知道如此可一天没有他的消息我就一天不能安心!爱而生怖,思而生忧,我怎能放心的下……”
裘蕴明醋道:“你对赵大君比对袁敬德还挂心呢。”
怀章横他一眼:“我自然也是忧心袁哥的!可大君不过是一双元、还有身孕!你可曾怜惜过他!”
裘蕴明却道:“你随爱重他、却不及我懂他。他是红日、永生不堕,哪怕云翳遮天、狼狈不堪,也绝不要人怜惜。怀章,你就是太善良了,可太善良也会成为累赘。”
怀章望着灰黑的灶洞,沉默不语。
就在此时,客栈小二忽然推门而入,喜道:“大喜、大喜!大君来消息了!”
怀章豁然起身,裘蕴明也赶到小二身前:“大君现在何处?可安全?”
“大君在陶府!今日凌晨顺利产下小公子!”
怀章喜出望外:“当真!我看院子里有几只鸡,能不能炖了给大君养养身子?我现在就做、晚上正好能送去!”
小二道:“我现在就去杀鸡!陶府下人说他们夫人难产、但是公孙的人还盯着府上,他们不便买药,正好咱们这里囤了许多,夜里一并送过去!”
裘蕴明看怀章欢天喜地地盘算如何将院子里的鸡剥皮拆骨,想想方才腊肉都不准自己吃的情形,不由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