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哭笑不得,往赵熹跟前坐了坐,伸手摸摸他的额头,感他高热已退这才放了心:“我怎么会生你的气,我是、唉……你怎么就敢……唉……”承平又摸摸赵熹的脸,心中千言万语全在一双深沉的眼眸里,“你没事就好,只要你没事就好!以后你多想想我吧,不要再冒这种险了!”
赵熹点点头,又问:“舒美人怎么样了?”
承平叹道:“命暂时还在,但是龙子没保住……”
“什么!”赵熹猛然直起身子,“孩子没了?当时我看到她和一个婢女一起坠湖,这究竟怎么回事!”
承平忙将被子裹在赵熹身上、又把软枕垫在他腰背,这才道:“陛下还在查,不过听连廊说近日她们调查点心下毒之事,发现了一些端倪。这事怕与那婢女有关,眼见行迹败露便索性豁了出去想与舒美人同归于尽。”
“那婢女是谁的人?”
“还不清楚,不过听说她曾经侍奉的老宫女是公孙的人。”
赵熹蹙紧了眉:“公孙……”
皇子的离开对皇帝打击颇大,皇帝甚至罕见的在朝上同公孙父子争执起来。不过这事没有证据、公孙父子又势大,陶太傅不过一介文人,皇帝在朝上势单力薄,最后只能不了了之。诸公子对此事讳莫如深,每日上学下课一如往日,绝口不提此事。
宫中课业并不多、皇帝时来时不来,他不来时师父们管得更松。这日下午皇帝政务缠身,承平挂念赵熹便也早早请假回府,出宫时正遇上公孙父子。公孙太尉笑着向承平打招呼:“李公子,许久未见、别来无恙!”
承平因坠湖之事对公孙氏颇为厌恶,向太尉还礼后便想离开,谁料公孙宣仪竟将他叫住。
“李三公子,听闻赵姑娘染病在床,不知她身体可好啊?”
承平耐着性子答:“赵小君只是有些风寒,因天冷大夫叫他多调养几天,并无大碍,不劳公孙大人费心。”
公孙宣仪笑道:“俗话说‘祸从口出、病从口入’,我看赵姑娘是咸盐吃太多、闲事管太多,这才遭了病来,以后三公子还是要多劝劝她、叫她莫理别家瓦上霜才是,否则脚一滑、摔了下来,三公子又要心疼了!”
承平冷下脸:“天下人管天下事,公孙大人与其叫他莫管闲事,不如你先别管我们的事!”
“平三公子,”公孙太尉忽然道,“朝堂安定才是天下所望,公子至少要做到不偏不倚才是,否则,恐玩火自焚。”
承平冷笑:“比起软肋,更该知道对方禁忌,我玩火烧得不会是自己,还请太尉小心行事!承平还有事,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