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以至于到现在在裴远的记忆里,母亲的脸变得模煳不清,唯有书房里的那幅画能够叫他将回忆里的母亲的容颜慢慢填充。

所以对裴远来说,看到母亲这件事情是不现实的,那么为什么顾忱会看见自己的母亲呢?而且还是在这种地方?

他的母亲分明已经死了。

“殿下说笑了吧?我的母亲已经过世许久了。”裴远的头微微低下,手指紧紧的攥着自己的衣角,脸上的神情晦暗不清,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见裴远这般说,顾忱也不打算多问。

左右他的母亲有没有去世,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天已经亮了,想来找麻烦的人应该也快来了吧。

果不其然,在下一瞬,祠堂的门就被人敲响了。

尖锐的女声从远处逐渐传来,一听就知道是生气了的,不知又是谁惹了她发火。

这倒是叫顾忱有些吃惊了,毕竟冯梅在人前永远都是一副大方的模样,顾忱还从未见过她什么时候这般失礼过。

即便他知道这个女人一直都是在伪装的。

这倒是叫顾忱起了几分兴趣,顾忱倒是想看看这样一个装模作样的女人会因为什么事情而不顾她一直以来维护的贤惠名声。

顾忱听到的声音裴远自然也听到了的,他的心里涌现出一股浓浓的不安之感,不知是不是这个女人到来的原因。

下一瞬间门就被人踢开了。

只见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头戴金钗,脚踏云靴,一脚踩在了门槛上,那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挑着眼里的怒火,好似刀剑一般射出,打在了裴远的身上。

这可是裴远第一次见到这样失态的冯梅。

对这个继母裴远自然不会有什么好的影响的,但是冯梅从来没有在他的眼前露出这般神色,应该是为了维护自己的贤惠大方,所以在表面上她对自己还是很好的。

但裴远不是傻子,谁对他是真心好,谁对他是表面好,他心里都是一清二楚的。

“不知姨娘来祠堂是为何?”裴远的腿已经好了不少,站起来挡在了顾忱前面,看着冯梅面不改色地询问着,“父王应该说过三日内不准任何人进入祠堂。”

“少给我装蒜,裴远你把我儿子怎么样了?!”冯梅怒目而视好似前面的人就是他的杀子仇人一般,声音就像是淬了毒的寒冰一般冷。

裴远莫名其妙地皱了皱眉头,她的儿子发生了什么事情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他昨日可是一直跪在祠堂寸步不离的啊。

“姨娘此话怎讲?昨日我一直在祠堂,从未离开过。”裴远的声音带着几分疑惑,看着冯梅就好像是在看一个疯子一样,“三弟弟若是出了什么事不应该跟父王讲吗?”

“为何姨娘要来我这兴师问罪呢?”

眼前的男人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就好像这件事情真的和他没有关系一样,但冯梅知道这件事情和他绝对脱不了关系。

“少给我装蒜了,你一直嫉妒我的儿子,除了你还有谁会对他这样做?!”

冯梅就像是一只受伤的母老虎一般呲着牙,眼眶发红的盯着他,就像是要是把他生吞了一样,但是到现在为止,她都没有说裴颜到底发生了什么。

所以裴远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本宫为何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一个妾都能对着王府的嫡子这指手画脚了,你空口白牙嘴皮子上下一碰就是他的错了?”

顾忱听着只觉好笑,忍不住真的笑了出来,那笑声既嘲讽又带着轻蔑,好似前面的人真的就是个白痴。

“从你进来到现在已经过了一刻钟,你儿子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可都不知道呢,你就这样污蔑我夫君?”

方才冯梅过于愤怒,一心只想找裴远寻个说法,却没有看见裴远身后的顾忱,是以她都没有注意到这房间里还有第三个人。

“殿下为何在此?王爷有令祠堂不许任何人进入,也不许任何人给二公子送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