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花在距离顾忱几步的地方停了下来,金色的眸子转了转,将背上雪白的团子叼了下来放在地上,用鼻子拱了拱它叫它往前。
小团子是个通体雪白的猫儿,小猫咪懒懒的回头看了一眼阿花,清澈的蓝色眸子里带着几分鄙夷,那模样简直是和顾忱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那只漂亮的小猫儿往前走了两步,在顾忱的脚边蹭了蹭,抬着白色的小脑袋瞧顾忱,好像在问怎么还不抱我。
顾忱蹲下身子将猫儿抱了起来,指尖在猫儿雪白的绒毛之间穿梭着,一张铁青的脸此刻才好了一些。
“娇娇,你说不听话的人要如何才能驯服呢?”顾忱眯了眯眼睛抱着猫咪往前走着,金盏一行人低着头跟在顾忱的时候,听得心里都在打寒颤。
很显然这句话不是在对他们说的,但是顾忱语气里的那份寒意叫人不寒而栗,他就中不听话的人指的是谁大家都心知肚明。
到底都是在顾忱手下服侍的人怎么会不知道顾忱的手段,只怕这裴远要倒霉了。
娇娇窝在顾忱的怀里舔了舔爪子叫了一声,顾忱垂下了眸子应了一下道:“说的不错,不听话的人该给一些教训才行。”
顾忱的脸色越发阴沉了,美如画的容颜此刻就像是寒山之冰一样叫人敬而远之,分明还是一样的好看,却冒着丝丝寒意。
这一切,他口中不听话的人都不知道。
秋日的夜晚来的越来越早了,裴远一个人跪在祠堂之中,早就有些饿了,但他清楚不会有人来给自己送饭的。
今天自己的行为怕是让顾忱失望至极了吧,裴远知道顾忱一向厌恶窝囊的人,可当时那个情况如何让顾忱和裴志泉吵起来的话,明日会传出什么话还不得而知。
顾忱的骄纵京城里谁人不知,之前被他羞辱过的更是大有人在,这件事情迟早会传到皇帝的耳朵里,到时候他一个已经出嫁的皇子,就算再怎么受到宠爱,皇帝也不会继续纵容的。
因为这传出去事关皇家的颜面,裴远是知道的贵族都好面子,而皇家更是好面,这样丢人的传言传出去,顾忱必然也要受罚的。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顾忱本还是那个宫殿里高高在上是皇子,就是因为嫁给自己他才受了这么多委屈。
都已经这样了裴远怎么还能让他受到责罚,倒不如他自己受了罚就算了。
因为裴志泉是个重视颜面的人,所以这件事情在已经解决了的情况下,裴志泉肯定会采取行动将京城里的传言压下去的。
又是这个熟悉的屋顶,这一次顾忱带了人皮面具,就是时花楼之中花魁的那张脸,他从祠堂的屋顶掀开了瓦片看了一眼跪在中央的人。
这般毫无防备地跪着也是真不怕有人要害他。
也是,谁会大费周章的来还一个不受宠的窝囊草包?
顾忱心里翻了个白眼翻下了屋顶,从打开的窗户外翻了进去,屋子里的人听到了动静吓了一跳警惕地看了过来。
这一次顾忱没有做任何掩饰叫他看着自己的脸,裴远看见那张脸的时候眼里的警惕更重了,因为跪的太久膝盖有些麻了起不来。
顾忱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裴远道:“怎么看见我很惊讶吗?”
如何能不惊讶,自从那次之后裴远就在没见过这个人了,裴远本以为那件事情只是顾忱对他的试探,所以在那之后便忘却了。
因为他身子里确实没有毒。
可这个人今日又来是什么意思?
“我吩咐你的事情你当作耳旁风啊。”顾忱的眸子冷冷的看着裴远,蹲下了身子和裴远平视着,一双眸子里带着幽幽的怒火,“你不想要解药了?”
“何必骗我,那日你喂的不是什么毒丸不是吗?”裴远有些被他的气势吓到,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跌坐在地上,咽了咽口水强撑着气势开口道:“再者,你是殿下的暗卫如何会叫我害殿下?”
“你蛮聪明的,但说错了。”顾忱轻笑了一声,抬手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摁在了供桌上,“我可不是什么暗卫,对于忤逆自己的人,我向来不会手下留情。”
说着顾忱的手捏住了裴远的腰身,手疾眼快的卸了裴远的下巴,他可不会再让上一次的事情发生了。
“别再想着自尽了,你必须受到些惩罚才行。”顾忱阴森森的在裴远的耳边开口,身上隐隐约约散发出的气息压的裴远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味道有些熟悉,但下巴传来的剧痛让裴远想不起来,因为被卸了下巴他说不出话来,被人摁在桌子上只能费力的偏过脑袋去看他。
顾忱的脸色不好看,黑的厉害很明显是心里憋着气,抬手便抽开了裴远的腰带,这衣服本就是顾忱给他的,自然能轻车熟路的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