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官擦了擦额角的汗珠,之前剑拔弩张的气氛着实吓到他了,他一度以为这场婚礼怕不是要黄了,还好没事。
见二人拜完了高堂,立马高声开口道:“夫妻对拜——”
顾忱和裴远起身面相对方拜了一下,裴远隐隐约约看见了一点顾忱盖头下的模样,十分好看好看的他有些发愣了。
“送入洞房——”
直到顾忱在银钗和金盏的搀扶下离开了大堂,裴远都还没有回过神来,虽然他知道顾忱一直很好看,可是今日的他好看的过了头。
顾忱在银钗和金盏的搀扶下回了新房,总是可以歇息一会了,新郎要招待宾客到太阳下山,这就代表他还有好些时间可以休息。
等待到底是无聊的一件事情,顾忱不喜欢等待却也擅长等待,因为很多事情不等待便不会有结果。
新房的装潢很好,可见裴志泉是下了血本的,但在这八月里天气还没到天气转凉的时候,屋子里还是热的,身上的嫁衣层层叠叠的也厚重,顾忱坐在新房里只觉得怎么坐都不太舒服。
很快顾忱就发现了什么东西让自己如此不舒服,这新床上是铺满了花生桂圆红枣这些寓意着早生贵子的东西,坐在上面硌得慌。
而且因为各种礼仪的原因,顾忱从凌晨四点忙活到现在是一点东西也没吃,饿得他是两眼发黑,便想也没想到从床上抓了一把花生桂圆吃了起来。
反正他和裴远注定是生不了孩子的,吃了就吃了还能给他解解馋。
咚咚咚。
有人在敲打着窗子,顾忱将手上的花生壳扔在一旁,嗯了一声便有人从窗外翻了进来,只见一个长相俊郎的少年跪在了顾忱的面前道:“殿下,那轿夫的身份查出来了,是太子的人。”
“行,处理掉吧。”顾忱点了点头对着沈从飞打了个手势就叫他离开了,没想到太子是如此沉不住气的人,看来他今天是铁了心想让自己不好过了。
既然如此自己也要回点礼物给他才行,想到这里顾忱勾唇浅笑,沈从飞应该明白他的意思。
沈从飞是顾忱的暗卫,帮着他做了许多的事情,直到顾忱从来都是睚眦必报的性格,不可能会给对方个痛快的。
他说的处理,自然不是简单地把人杀了埋掉这么简单的,这份礼物只希望太子殿下吃得消吧,毕竟敢挑衅顾忱的人都该做好准备的。
太子在皇宫里这么久不可能不知道顾忱的凶名。
如此等到了天黑顾忱都没有等到裴远过来,他等得有点不耐烦了,便自己扯下了盖头准备出去寻人。
裴远自然是想要回去的,他也帮了一天累的脚不沾地现在只想要休息,对付宾客是他最不擅长的事情了,也多亏了他大哥裴黎帮着他他才能脱身出来。
可没想到在回新房的路上又碰上个不速之客,自从冯梅当众被顾忱羞辱过后,裴颜就一直在寻找机会想要报仇,就算他母亲身份不高,但顾忱也不该让她当众受到这样的羞辱。
这不仅是羞辱了冯梅,也是在羞辱他,这个事裴颜不敢去找顾忱自然只能去寻裴远的麻烦了。
于是他专门堵在了裴远会新房的必经之路上,拿着一杯酒朝着裴远皮笑肉不笑的敬了一杯道:“恭喜二哥抱得美人归了,小弟敬你一杯。”
裴远不是很想喝下这杯酒,但很显然自己不喝的话,裴颜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于是裴远还是接过了那杯酒面不改色地看着裴颜开口道:“多谢。”
说罢裴远便仰着脖子一口喝完了那杯酒,因为视角的原因裴远并没有看到裴颜眼里的笑意,裴远将自己手里的酒杯倒了一个面倒了倒示意自己已经喝完了,“可以让我走了吗?殿下还在房间等着我。”
这杯酒比之前喝的都要辣许多,喝下去的时候裴远只感觉自己的喉管都要烧起来了,一路往下烧到了胃里一般难受极了,但他却不能在裴颜面前表露出半分,还是要强撑着表情从裴颜的身边走过。
因为走的有些着急,再加上现在的裴远因为烈酒而有些头脑发昏的原因吧,裴远只感觉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体一晃往旁边的小池塘摔去,天旋地转之间,裴远看到了一抹红色的影子。
翻飞的衣袂在裴远的眼前飘动着,裴远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便被一人揽在了怀里,顾忱不过是出来寻人恰巧就看见了这样一幕,只怕在来晚一点自己的夫婿就要在新婚之夜变成落汤鸡了。
这要是传出去别说裴远了,只怕自己都会变成人们谈论的对象了,以此顾忱现在的脸色十分的不好看,再加上他对裴颜这个人半分好感也是没有的。
现在说话自然是十分里有百分的不客气了,“你要是嫌腿长,本宫可以帮你一把。”
“没事,我不过就是脚下一滑罢了。”裴远见顾忱的脸色不好连忙从他的怀里站了起来安抚着顾忱的情绪,顾忱可不听他的话,刚刚发生了什么他看的一清二楚,分明就是裴颜去绊的裴远,“闭嘴,一会再收拾你。”
顾忱看了裴远一眼,声音里满是严肃,叫裴远瞬间就闭上了嘴不敢再说话了。
裴颜看见裴远的样子一下就笑开了,他可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着好些他的狐朋狗友,那群人自然都是站在裴颜这一边的,在裴颜带了个头之后也跟着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