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是给你生活用的房子和地皮,还有些现钱,你家里是农人,应当懂得怎么办。”
“我是柳少爷的人,即使过三十年,我还是会守着他。”郁绫固执道。
他巴不得找个理由,好远离买儿求荣的原主家和步步惊心的柳家,自然要替柳少爷守孝守到底。
“三十年?”柳夫人好似听到什么笑话,“三年就够看清一个人了,郁绫,别这么早下定论。”
不过既然这么想表忠心,那就守着少宁一辈子也好。
柳夫人讥讽地想。
“就这样,我也累了。”她揉了揉眉心,“把你身上伤治好,那里房子也差不多安置妥当,你就启程出发。”
郁绫这才接过地契,他草草扫了眼,略微心惊。
给赘婿的东西一定不是最好的,可这些房子和田地,居然都算不上小。里面虽然有他不停强调自己和柳家关系的功劳,可他还是心中有些疑窦。
怎么突然对瞧不上的赘婿这么好?
但他知道柳夫人见到他就会想到柳连鹊,不好多留多郁,拜了拜就匆忙离开。
他虽然不会种地,可懂点经营,有了这些资本,总能慢慢学会自给自足,然后自立门户。
无论如何,能离开柳家,总算是一桩喜事。
回去的路上,瞧着他的下人明显比之前敬畏他许多,有些还会恭恭敬敬和他行礼。
看来那位老仆人算是被杀鸡儆猴了。
他按下心思,面上懵懂,笑着同下人们打招呼,仿若全然不设防备。
柳夫人站在窗前,遥遥看向不远处的郁绫,郁身畔的侍女:“你觉得他如何?”
“郁公子虽然...算不上聪慧,可品行纯善。”
柳夫人点点头:“这样足矣,一个赘婿,用不上聪慧。”
“到时候若是不听话,那些地契房契,总有办法拿回来。”
...
“公子,就是这里了。”
郁绫的伤还没好利索,缓缓推开马车的帘子,打量着周遭环境。
稀稀疏疏坐落着民居,才是初夏季节,野蛮生长的野草已然漫过成年男性的膝盖。
说好听点是民风纯补未经开发,说难听点就是非常荒凉。
难怪说这地方温养魂魄,看着确实很像会闹鬼的荒郊野岭。
既来之,则安之,郁绫客气地塞给车夫几个铜板做小费。离开深宅大院,他感觉呼吸都畅通了起来。
顾不上查看自家田地,他首先得看看柳家分的宅子长什么模样。
身边没有小厮盯着,他也不用揣着那副痴傻模样,灵巧推开木门。
吱呀————
灰尘抖落,诺大的房屋年久失修,宛如色厉内茬的空架子纸老虎,轻轻碰一下都会掉层皮。
算了,好歹够大...
他深吸了一口气,在心底安慰自己。
可接下来看到的景象,让他完全笑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