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向阙回到绿洲小区,他€€抬手解开袖扣,放到桌上,看见桌上一枚孤零零的钻石袖扣,他€€才想起落在时洛雪床头柜上的另一枚袖扣。
早上离开得急,等下了楼才发€€现€€,自己€€把一枚袖扣落在了小米奇旁边,本想回去拿,已经走到房门口€€,听到里面的动静,陆向阙抬起的手又€€放了下来。
他€€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小米奇,他€€害怕小米奇又€€生他€€的气。
伊卓走过来,低声耳语了几句,陆向阙脸色不变,他€€来到阳台上,隔壁隐隐传来时洛雪跟简言的说话声。
这段时间,简言经常来找时洛雪,反倒是时曼没了消息。
陆向阙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皱紧眉头,想过无数种解决办法,却都因为时洛雪现€€在的年龄而打消了念头。
小米奇年龄还是太小了。
陆向阙背倚着栏杆,他€€目光晦涩不明,修长指间猩火明灭,看起来心里不怎么好受。
隔壁传来了笑声,陆向阙杵灭烟头,脸色冷淡道:“伊卓。”
伊卓就站在客厅等候吩咐,听到老板喊他€€,他€€心领神会,微笑地€€离开。
很快,伊卓的声音出现€€在隔壁。
时洛雪知道伊卓住在附近,却不知道他€€就住在隔壁,甚至,就连陆向阙也€€住在这里。
伊卓时不时会过来蹭饭,蹭完饭会打包饭菜,时洛雪都习惯了,每次做饭的时候,都会多做两个人的饭菜。
“伊卓哥,”跟以往不同€€,这次时洛雪送伊卓出房门,犹豫出声:“陆叔叔……陆叔叔还在淮海吗?”
他€€想问的是,陆叔叔现€€在是不是还在绿洲小区。
伊卓看见了时洛雪眼底的微光,他€€在期待,期待他€€的老板还在淮海,期待老板会来见他€€。
他€€心底微微一叹,按照老板的吩咐道:“时少爷,老板在海州湾,如果您想见他€€的话,我马上给老板打电话。”
离开并州的时候,陆向阙就曾经说过,时洛雪什么时候想见他€€,他€€就什么时候回来。
时洛雪神思恍惚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沉默了一会儿:“陆叔叔最近很忙吗?”
伊卓道:“很忙,但€€如果时少爷想见老板,老板一定会马上赶回来。”
时洛雪张了张嘴,把心里那些思念都压下心头,陆叔叔这么忙,他€€还是不要现€€在打扰陆叔叔比较好。
下午,时洛雪跟简言一起去乡下钓鱼,同€€行€€的还有简言的朋友,中午跟简言打招呼的男生。
简言的朋友开车,三个人来到乡下一条河边,简言跟朋友熟门熟路的找位置钓鱼,时洛雪则坐在简言身边发€€呆。
简言知道他有心事,却没有问,而是静静地€€钓鱼。
那天跟时曼从绿洲小区离开后,简言又€€跟叶琳见了几次面,叶琳还是那副温温柔柔的样子,对他€€很是关心,简言却没有以往面对叶琳时的心情,对她的关心十分抵触。
尽管时洛雪和时曼没有说,但€€他€€知道,时洛雪离开时家,一定跟叶琳有关。
他€€回想起住在时家的那段日子,不禁感到一种窒息,有这样的母亲,不知道时洛雪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晚上回市区,在一家餐厅吃饭,时洛雪去洗手间,朋友笑着道:“如果不是你说他€€是叶阿姨的儿子,我还以为他€€是你哪个新认识的朋友,他€€长得一点都不像叶阿姨,”说到这里,朋友仔细看着简言:“反倒是你比较像。”
简言没有察觉出什么,这世上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他€€道:“洛雪哪里不像叶阿姨了?我觉得两个人长得还是挺像的,特别是眉毛,一模一样。”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时洛雪站在廊道上,他€€低垂着头,眼眸里满是茫然,原来他€€妈对简言这么好,是因为简言长得像她吗?
他€€想到时曼,从小到大€€,不管是亲戚还是家里的客人,每一个见到时曼的人,都说她跟叶琳长的很像,却没有一个人说他€€长得像叶琳。
因为这个,所€€以他€€妈才讨厌他€€吗?
时洛雪不知道自己€€是种什么心情,从小到大€€他€€都在想,为什么叶琳要这么对他€€,为什么不喜欢他€€,现€€在找到答案,他€€却有种“原来是这样啊”的平静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