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个公园,我明天就把吴光送过去。」
「现在回来,可以吗?」陆洲按住心口的痛,努力用不那么哀求的语气说。他知道不能示弱,他知道,季容夕一定在照顾犯病的吴光,那两人有太多过去,藕断丝连,让他痛恨。
「马上天亮了,天亮我就回去。」
「现在,不行吗?」
哪怕只有一分钟,陆洲也希望被拥抱着安慰。
陆洲的脑海那些乌糟糟的往事。
许久,耳边好安静。
陆洲才发现电话已挂的。
季容夕刚才怎么回答自己的,是拒绝了吗?还是说有点事要处理吗?他肯定不会回来的。
陆洲甩开手机。
陆洲拽过大大的兔子玩偶,抱在怀里,自我催眠:自己是成熟的人了,曾经指挥过一次次胜利,以后还要引领这个国家走向……可是他不甘心。
不甘心。
季容夕在别人身边。
最想要有个人陪伴的时候,季容夕陪着别人。
陆洲心情酸酸的,一片荒凉,一分一秒数着时间,数着天亮,不知多了多久。
忽然,笃笃笃。
敲门声伴着熟悉的声音:“陆洲。”
陆洲恍恍惚惚,拉开门,一个带着尘土与凛冽寒气的大拥抱,将他拥住。陆洲的心瞬间如春风拂过,一片纯粹的欢喜。
陆洲紧紧抱住季容夕,双手死死锁住。
这就够了。
季容夕第一时间赶回来了。
无论世界怎么样,有季容夕在就好。
“好了,我换个衣服。”季容夕想松开怀抱。
“不要。”
陆洲在撒娇吗?是脆弱吗?季容夕想看看恋人的脸。
可陆洲埋在他肩膀上,不肯抬头。
也不松手。
问什么也不回答。
季容夕无奈,双手一用力,将陆洲顺势抱了起来抱进房子,嘭的一声,一起倒在床上。一个穿着硬朗且满是尘土的狙击服,一个穿着柔软的睡衣。陆洲的身体压在身上,季容夕瞬间就受不了。
“我换个衣服。”
“容夕,我不会把你让出去的。”
我是东西吗?季容夕抱着陆洲一侧身,两两侧卧,他顺着陆洲的脊背慢慢抚摸,安抚不到两分钟,陆洲的呼吸声均匀了€€€€睡了吗?季容夕哭笑不得。
「现在,不行吗?」电话里听到那么伤感的声音,季容夕的心就揪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