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星河在窗外听不见两人说了什么,但这通过读唇看出了大概,拜托你了,好。
闻亦答应了连丘什么?
两人没看盛星河,转身往门口方向走去。
他见状也连忙扛着地毯从花园翻出去,到了门口正好看到两人从屋里出来。
盛星河站在那,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像读书时被叫家长,等家长和班主任从办公室谈完话出来时那种忐忑的心情。
连丘看了眼盛星河,又看着他肩上的地毯,疑惑地皱了皱眉,说:“闻先生有话跟你说,我先走了。”
盛星河嗯了声,先把他扶上车,目送他离开后转身回头,闻亦还站在门口。
连丘一走,闻亦的气场就有点回来了,他的神情在暮色中显得很冷淡,看着盛星河丢下一句:“进来。”
盛星河不安地上前,进门,关门,把地毯放一旁。
闻亦在红丝绒沙发坐下,看着盛星河:“坐下。”
盛星河惴惴不安地在闻亦之前坐的小板凳上坐了下来。
很多时候,座次能充分展现家庭地位。
盛星河先沉不住气,问:“老爷子跟你说什么了?”
闻亦沉默了一会儿,说:“他说给我一个亿,让我离开你。”
盛星河懵在那,然后他信了,又想起刚才在落地窗外看到两人似乎是达成了某种共识的模样,睁大眼,惊恐地问:“你不会答应了吧?”
闻亦嗯了一声:“我为什么不答应?我们本来就没在一起啊,这钱简直跟白捡的一样。”
盛星河坐在那小板凳上,两条大长腿曲着显得很委屈,还是懵懵的表情,看着他眨了眨眼。
闻亦表情倨傲:“我就是这样一个贪慕虚荣的坏男人,你现在知道了。连丘还没走远,你赶紧跟他回竖琴岛吧。”
盛星河低下头看不清表情,说:“我不会回去了。”
闻亦:“不回去了是什么意思?”
盛星河没说话,满脑子都是闻亦把他卖了,他想哭。
闻亦这段时间可没少见他哭,是真心看够了。于是直接问:“连丘跟我说,你要放弃继承人身份,是真的吗?”
盛星河没抬头,嗯了一声。
闻亦:“为什么?”
还能是为什么?盛星河没说话,满脑子还是闻亦把他卖了,把他卖了,把他卖了,把他卖了。
闻亦:“盛星河,这句话我之前就跟你说过,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盛星河:“你说的每句话我都记得。”
闭了闭眼,闻亦继续道:“我之前就对你说过,没有什么比你自己的前途更重要。”
盛星河:“你就是我的前途。”
闻亦撇开脸,平复了一下继续说:“更何况现在不仅仅是前途这么简单的问题,这关系到你的人身安全,乃至你整个人生……”
盛星河:“没有你,任何一种人生都没有意义。”
闻亦往后靠了靠,翘起二郎腿,不耐烦道:“能不老是打断我吗?”
盛星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