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丘坐在正中间的位置,双手交叠压着拐杖手柄的虎头,对金夜白道了谢。
金夜白微微点头,知道接下来他们要谈的是家事,自己不便在场,便说回房洗个热水澡。
临走前,她回头看了连成壁一眼,只见他浑身湿漉漉地半躺在沙发上,水淌了一地,头发贴在脸上,像一只艳丽的水鬼。
看到他那样,金夜白十分无奈地啧了一声,走了。
连丘看了眼连成壁,又转头看向一脸阴沉煞气的盛星河。
突然感觉头好疼。
二房哭哭啼啼,对着连丘说:“这事怎么说?到底是多大的仇能直接把人扔到海里!”
连丘皱了皱眉,问盛星河:“小星,怎么回事?”
盛星河:“他对我的人动手动脚,我早就警告过他。”
二房夫人抢了话,冲他劈头盖脸道:“什么大不了的事,也值得你这样?”
她这话一出口,盛星河和连丘同时朝她看去,两道锐利的目光同时戳来,让她顿时就失语了。
大厅沉默了片刻,连丘先开口:“他得罪了你,你好好跟他说,不要用暴力,他好歹是你叔叔。”
盛星河面无表情,懒懒地嗯了一声,毫无诚意。
然后连丘就表示,这件事到此为止。
二房夫人不可置信地看着连丘,他岂止是偏心,他连肝脾肺肾都一起偏给盛星河了!
她忍不住大叫:“就这样?他可是你儿子!”
连丘蹙眉看向她,对她今晚接二连三的失态很不满,缓缓开口:“他也可以不是我儿子。”
连成壁听见了,手动了一下,依旧低着头。
二房夫人一哽,彻底说不出话了。她跟了连丘快三十年,知道他的脾气,说得出做得到。
心里委屈气愤,又低头哭了起来。
连丘不耐烦道:“好了,别哭了。快带他回去洗个澡,找医生看一看。”
没人敢忤逆连丘,众人都听令离开了,大厅只剩下连丘和盛星河两个人。
连丘蹙眉看着盛星河,那眼神倒不是怪罪,是有点不知道该拿这人怎么办似的。片刻后,他问:“你今天太冲动,你不怕他真出什么事?”
出事最好,死了最好。
然而盛星河嘴上说:“那么多人都在,肯定会有人救他。”
不过他确实没想到,第一个跳下去救连成壁的人会是金夜白。
金夜白为什么……
盛星河刚要就着这一点深入地想,就被连丘打断了思路。
连丘问:“为了你屋里那个男人呀?”
语气有点好奇,听起来挺八卦的。
盛星河也不瞒着,嗯了一声。
连丘又蹙眉,突然问:“你为什么喜欢男的?”
盛星河往后靠了靠,回答:“这种事哪有为什么,喜欢就喜欢了,没道理可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