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闻亦又说: “雄性天生有很强的领地意识,你现在所有的愤怒,都只不过是你的占有欲作祟。你希望我为你保持肉体上的忠贞,可贞操观念本来就是男人几千年来对女性进行PUA的结果,这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动机是利己,目的是保证血统纯洁。”
“然而男人之间搞不出孩子,就不存在血统混淆的风险。男人都知道彼此是什么德行,所以PUA女性那套在这里也不好使。”
“先不说我们没有缔结任何有约束性的伦理关系,再者我也不是能为你生儿育女的雌性。所以你的占有欲不仅没立场,而且没意义。”
盛星河被那个“没立场“伤到了,他红着眼睛抬头。
闻亦猫眼半阖,冷漠凉薄地看着他,语气很平静:“盛星河,今天这种事以前有,现在有,以后还会有。”
“你今天的行为我不想评价,但是我不希望再出现这种情况。”
盛星河嘴唇动了动,也在沙发上坐下来,垂着头不说话。
闻亦想把事情翻篇,叹了口气问:“怎么回来的?”
盛星河:“借了同事的车。”
闻亦捋了捋头发:“为什么突然跑回来?”
盛星河没说话,拎起脚边的一个纸袋,是闻亦给他开门时,就见他拎在手里的。
他把里头的盒子放桌上,只说了四个字:“七夕,礼物。”
闻亦这才想起来今天是七夕,他沉默了好几秒,然后捂住脸弯下腰去,长长吐了口气:“我他妈……”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盛星河总能这样,让他觉得自己是个混蛋。
闻亦打开那个盒子,里面是一条领带,是个轻奢品牌,领带价格应该在几千块。
领带是广阔又锋利的深蓝,闪着细碎的银光,像一条熠熠的星河。
盛星河对自己送的礼物突然没有了信心,这条领带根本没什么特别的,还没有碎在地上的那个水晶杯贵。
沮丧、挫败,他甚至想把领带要回来,不送了。
闻亦低头看了会儿领带,然后抬头:“谢谢你,小星星,我很喜欢。“
盛星河没说话。
闻亦看他还是闷闷不乐,想了想,拿起那根领带:“你知道吗?领带除了常规用法,还可以蒙眼睛,捆手腕。“
说完,他把领带蒙到自己眼上。
“……“盛星河看着闻瞎子在沙发上,摸索着往自己这边爬,还没穿衣服。
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没出息,盛星河起身把他拉起来,竖着抱起来,没上二楼,进了一楼的客房。
清晨,闻亦醒来发现床上没人,出来看到盛星河坐在沙发上,看起来不像刚睡醒。
他问:“你一晚上没睡”
盛星河嗯了一声,昨天把闻亦做晕过去之后,心里的沮丧不降反升,睡不着。
闻亦蹙眉看着他,没说话。
盛星河看了看时间:“我回潭城了。“
闻亦叫住他:“我找人给你开车。”
盛星河:“不用。”
闻亦:“不用个屁!一晚上没睡你还敢开车,老实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