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寻仇,其实倒也算不上什么深仇大恨。
原主得罪的人多了去了,时景歌费了点时间,才从记忆中找到了这号人。
为首的这个叫袁玉涵,袁家老二,也是个纨绔子弟,好面子,喜欢排场,年少的时候还比较喜欢吹,喜欢被众星捧月。
纨绔子弟结下梁子,那还不是几句话的事?
再加上原主的嘴巴也是真的毒,没几句话就让袁玉涵破防了,袁玉涵当场动了手,俩人就这么打起来了。
后来袁家老大亲自压着袁玉涵来时家给原主道歉,时家老大出面接待了袁家人,难得和原主做出两分兄友弟恭的样子,让原主十分激动。
袁玉涵被时景歌落了面子,又和时景歌打了一架还没占到便宜,肺都要气炸了还被大哥压着过来道歉,能不恨原主吗?自然是处处找原主的麻烦。
袁玉涵找茬,原主哪能退缩?再加上原主以为和袁玉涵打架就能得到大哥的关注,自然是毫不示弱,双方梁子越结越大,袁玉涵都恨死时景歌了。
不过袁玉涵和时景歌冲突多了,袁家老大又得到了时家老大的暗示,也就不再多管这事,原主想要得到大哥关注的心愿,到底是破灭了。
但是俩人这梁子可是结得死死的,这时景歌一朝出了事,袁玉涵得知了时景歌的位置,立马就赶来了,真的是一秒钟都不愿意多等的。
痛打落水狗的机会,浪费一秒钟他袁玉涵都肉疼!
“哟,时家小少爷怎么不说话啊?是不屑于和我们这些人说话是吗?”
“哦对不起,我忘了,时家小少爷已经被时家赶出去了,现在根本没有什么时家小少爷了!”
说着,袁玉涵大笑出声,笑声那叫一个痛快,周围人也不忘起哄,“咦,袁少,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已经没有时家小少爷了?难不成时家小少爷死了?”
“这时家小少爷倒是还活着,不过啊,还不如死了呢,”袁玉涵大笑道,“时家不要他了,把他逐出家门了,你问问咱面前的这位,是不是比死了还难受?”
那人闻言看向时景歌,不怀好意道:“是不是啊时少?你别不说话啊,说出来给兄弟们听听啊!”
“你说什么呢?”旁边一个人给了那个人一肘子,“没听袁少说啊,哪里还有什么时小少爷?人时家都不要他了,他以后能不能姓时还是一回事呢!”
“我的错我的错,我这不是想和时少——”他顿了顿,生硬地改口道,“——时景歌聊聊天吗?”
一群人笑得恶劣又痛快。
他们知道时景歌的痛脚,便死命地往那个地方踩,反正他们人多势众,还带了东西,时景歌哪里敢轻举妄动?
再说了,就算时景歌动了他们也不怕啊,他们还巴不得时景歌动呢。
袁玉涵觉得这种单方面的碾压一点意思都没有,他想看时景歌痛哭流涕,想看时景歌跪地求饶,想看时景歌屈辱又无可奈何只能低头的样子,只要想想他就觉得自己爽爆了!
时景歌以为自己不说话就能躲过去了?
呸!想得美!
袁玉涵大摇大摆地走过来,还不忘从围着时景歌的那些跟班手里接过一个棍状物,然后用力往前一送,直接抵在时景歌下巴的位置,强迫时景歌抬起头来。
“怎么不说话啊时景歌?”
“你不说话这可就没意思了啊。”
“咱时小少爷的嘴巴就是金贵啊,以前能说会道叭叭个不停,舌战人群不再话下,现在是怎么了?被时家抛弃了就站不起来了?连话都不会说了?”
“唉,”袁玉涵摇头晃脑,“时少听说过一个词吗?”
“狗仗人势。”
“这个词超适合你的啊。”
“你说是不是啊,时少?”
他在骂时景歌是条乱吠的狗。
伴随着袁玉涵的奚落嘲讽,还有其他人的大笑声,以及那一个在时景歌脸上戳来戳去的棍状物。
时景歌有些烦了,这些人叽叽歪歪这么久,就是不进入正题,折腾啥呢?
反正他也不是什么能忍的人,忍了这么久已经是极限了,当即就炸了。
“袁玉涵!”
时景歌气得发抖,嘴皮子都在颤,但大脑一片空白,就是想不到反驳的话,袁玉涵笑嘻嘻地看着时景歌愤怒的模样,又那个棍状物轻轻拍打时景歌的脸,羞辱意味十足。
就是这样才美妙啊。
袁玉涵舔了舔下唇,要是他费尽心思羞辱的家伙一动不动任他羞辱,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那还有什么意思?
就是要反抗才有意思。
再说了,就时景歌这样的,还能反抗出什么花来吗?
就是这种满目愤怒恨不得要打死他,却什么都做不了的样子,才最让人舒爽呢!
袁玉涵觉得自己要爽翻了。
“哎,我在这呢,干什么叫我叫得这么亲密?”
“这是时家的势仗不了了?想要仗我
的?”
“没问题啊宝贝,只要你跪下来亲吻我的鞋尖,我保证护你一辈子,怎么样?”
“哇塞,”旁边的人起哄道,“袁少对时景歌这么好?还一辈子?”
“这待遇怎么不给我们啊袁少?”
“合着时景歌才是袁少的心头肉啊,真他妈羡慕时景歌,这么落魄了还有袁少护着。”
袁玉涵摆了摆手,“那可不,时景歌和你们能一样吗?”
在阵阵哄笑声里,时景歌再也忍不住了。
“袁玉涵你找死!”
时景歌抄起身上的背包,就朝袁玉涵砸了过去。
袁玉涵心里舒爽,难免放松警惕,又加上刚刚走到了时景歌旁边,离时景歌极近,猝不及防之下,竟然真的被时景歌砸了个正着。
袁玉涵当即就炸了,“你他妈还敢动手?真以为自己还是时家小少爷,有人给你撑腰啊?”
“给我打!”
都不用袁玉涵说,其他人就动起手来,时景歌激烈反抗,但是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被打倒在地,站都站不起来。
好一会儿,袁玉涵才让人停下,走到时景歌面前,用那个棍状物去戳时景歌的脸。
时景歌身上都是伤,还有血,狼狈不堪。
这是两个人结了梁子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是袁玉涵居于上风。
袁玉涵居高临下地看着时景歌,凉凉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他妈是不是贱啊?”
时景歌费力地睁开眼睛,慢慢地看向袁玉涵,那一瞬间,他的眼底陡然出现仇恨的光芒。
他的唇角有血,一点一点往下流,更衬得那个眼神充满力度。
那个眼神多熟悉啊。
是曾经无数次属于他的眼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