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杏心中起了捉弄之意,鬼使神差地拍了拍他的脸,不住念叨着:“你怎么这么凶,这么吓人。”
榻上的男人没有反应,还是躺着,呼吸清浅,好似真的睡着了一般。
双杏撅起嘴,眼中流露出一丝单纯如孩童般的不悦。梦好像能唤起人潜藏在心底的大胆和欲望,让她也不复日日的谨小慎微。
她附下身,笑着在他耳边说:“我才不叫双杏……我是余杏娇。”
说完又喃喃道:“是杏娇……”
是那个现在已经完全不存于世上的名字,它折磨着日复一日沉默的她,让她每每看不清自己的来路,分不清、理不清……
她还没从陷入的怅然脱离出来,霎时间,轻微的布料窸窸窣窣声响起,一双手擒住她。
世界倒转。
床榻上的男人突然醒来,利索地坐起身来就将她抓住。
像猎物终于落网。
但她被梦困住一般,浑浑噩噩地,既忘了质疑段公公灵巧的身手,也忘了躲闪。
段荣春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一双眼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个彻底,灼热眼神烫得双杏心惊肉跳。
他也不问她是谁,不问她来自哪个宫。仿佛把她刚才一切行踪都掌握,一切都是他设下的确定无疑的圈套。
还是如同白天一样,她半跪不跪向后退,膝盖前的宫裙上殷出两朵妖艳漂亮的血花。
眼前的男人却没像白天一样给她反抗犯傻的机会,翻身下榻,行至床尾拿好伤药,流畅又熟悉。
还是这个角度,他坐在矮凳上,左手顺势握住她的小腿,右手捏着小小的药瓶。
玉一样的手扣住双杏的脚踝,缓慢地把她的裤腿撸上去一截,露出白嫩的小腿,不容置喙。
双杏只是呆呆地缩在榻上,没有逃脱。
倒是没感到疼,即使片片药粉撒到伤口上双杏也没感到刺痛,有的只是淡淡的痒和意料之外的清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