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景清将孙灵芫抱到后院,着人去备马车。
孙灵芫怎么肯乖乖就范,她伸手袭击木景清的头部,被木景清轻易地躲过。她又要攻击木景清的颈部,木景清把她放下来,一把抓着她的手:“我就是请你去救人,你用得着下狠手吗?”
“我要去都城,不会跟你去南诏。看在你是师兄内弟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但你不要再得寸进尺。”孙灵芫冷冷道。
木景清皱眉看着她。其实他可以把她直接打晕了带走,但是这个女子性格倔强,就算把她绑到了南诏,没有办法让她心甘情愿救阿娘,也是枉然。
“要怎样你才肯答应?我阿娘可能真的会死的。”他重重地说道,“若寻常的大夫有办法,我也不会找你。”
孙灵芫双手抱在胸前:“别这样看着我,你我本就是萍水相逢,我留在此处,也不全是为了救人,还有要去长安见兄长的私心。所以我不能去救你阿娘。若这世上人人得了重疾,便要我千里迢迢去救,我岂非要累死了?”
“你!简直是铁石心肠!”木景清气道,“说你是女菩萨的那些人一定是眼瞎!”
孙灵芫不为所动,任由木景清气呼呼地走了。
此时,李晔跟护卫站在客舍后面的廊下,这里临近马厩,没什么人,方便说话。刚才李晔之所以从屋中出来,因为护卫说道孙从舟失去了踪影,他不想被孙灵芫听见。
护卫道:“那日孙大夫到城中买药,而后就一直没有回到王府。我们已经在城中找了两日,都没有查到他的消息。另外二郎君已经被押入刑部的大牢候审。”
李晔神色略有些疲惫,最近接二连三所发生的事情,也已经到达他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他不过是在强撑着而已。到底是什么人会抓走孙从舟呢?他在民间和都城都没有什么名气,莫非是有人发现了自己的身份,所以抓走他?
若如此,需得尽快赶回都城才是。但瑶光却不适合跟他们一起去了。
护卫又说道:“另外东宫的徐良媛传话给您,让您做好准备,贵府可能会有大麻烦。”
“什么麻烦?”李晔接着问道。
“这次二郎君出事,有人落井下石,向圣人告发当年火袄教圣女跟李相有私情的事,还说二人育有一子。前几日,圣人将户部侍郎和李相叫进宫中,严厉训斥了一番。李相为避风头,这两日称病在家。”
火袄教当年大兴之时,在都城有数十个处所,教徒达上万人,延光长公主和太子妃也曾是教徒之一。后来延光长公主出事,牵连甚广,火袄教逐渐衰败下去,更是被定为邪教,在都城之中销声匿迹,怎么父亲会跟火袄教的圣女有关系?
此人的目的是要重提火袄教,还是延光旧案?
“姐夫,你在这里,要我一顿好找!”木景清终于找到李晔,李晔便先让那个护卫退下去了。
“怎么,找我有事?”李晔问道,“可是你阿姐……”
木景清连忙摇了摇头:“阿姐无事。倒是我刚才跟阿姐说话,觉得这次的事有些不对劲。”
李晔沉吟片刻:“说来听听。”
“阿姐说,那毒可能不是下给她的。我想想也是,阿姐从小生长在南诏,从没有与人结怨,别人为何要害她一个小女子?也没有任何好处。可能是要暗算阿耶或者阿娘,阿姐只是受了牵连。我们想让孙大夫一起回南诏,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可她死活不肯。想来想去,也只有请姐夫帮忙了。”木景清重重一拜。
李晔觉得嘉柔的分析有道理。云南王战功彪炳,驻守边境多年,树敌不少。云南王妃年轻时在都城又是数一数二的佳人,引得当朝的太子和舒王都为她倾倒。若说嘉柔是在云南王府就中的毒,倒是有可能是被牵累的。
瑶光说此药无色无味,一般的大夫可能都发现不了。
“听闻崇圣寺的慧能方丈,也十分精于医道。”李晔建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