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几步,又折回来。
“还有啊,那个小的能别让他说话就别让他说,幸亏只是伤到了声带。哪怕再偏上那么一小点,这个小的也得性命垂危。”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医生看多了形形色色的病人,做过各种各样的手术,从来没在一天之内处理四处这么严重的枪伤,他叹口气,快步消失在走廊里,他还要去赶下一场手术。
柯南跟灰原哀面面相觑,从彼此眼中都看出了后怕与愧疚。
是他们太粗心了,竟然没注意到栖川源的状况。
虽然这跟他们并没有太大关系。
不同于在路上捡到的那个男人面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看上去奄奄一息,栖川源这家伙手术后直接没事人一样挂着石膏慢悠悠地从手术室里跟在病床身边走出来。除了面色比病床上那位还要惨白,其他的根本就跟平常人无异。而且他寸步不离地跟着病床,不仔细看还以为这病床是他在推。
“栖川!”
看到他这副随意的样子,柯南心脏啪的就空了一拍,他觉得自己的心脏承受能力绝对会在这家伙的不时刺激下得到很好的增强。
前面的医生推了推眼睛,“你们是这两个人的家属吗?”
毛利小五郎:“啊,这个孩子是,这个人是我们在路上捡到的。”
『行了,医生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解释,“过来签字。”
她转身对着身边几个人道:“这个人也没问题了,把他推到214,家属跟我来。”
栖川源后退,看着护士们推着赤井秀一的床离开,心情略微复杂。
赤井秀一伤得太重了,他们的手术同时进行,等他的伤口处理完时赤井秀一那边才取出靠近大腿动脉的一颗子弹,还有另外两颗,一颗子弹擦着心脏打入胸膛,另一颗擦着肺部卡在胸膛里。
差之毫厘,失之千里,这三处伤口,哪怕再偏离一点都会致命,真的是他命大才活下来了。
这是他第一次见赤井秀一这么狼狈,即便是第一次见面,他也只是手臂中弹而已,在之后的相处中,这个人更是几乎不会受伤,没想到再次见面竟然是这样的景象。
与这人相比,他身上这点伤似乎都不算什么了。
栖川源同病相怜地叹了口气,一低头对上两双虎视眈眈的眼睛。
灰原哀皱起眉,推着他坐到后面那张空荡荡的病床上躺下,“不是,你不是应该打麻醉了吗?”
栖川源情况特殊,每次都要打全麻,怎么会这么清醒呢?
“啊,打了,似乎不管用呢。”
栖川源漫不经心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声音散漫却十分虚弱无力。
“怎么会?”
灰原哀愣住,全麻也不行吗,“难道..”
栖川源轻描淡写地肯定了她的想法,“可能是因为组织的药物,现在对大部分药都已经产生了抗药性。”
他看着一幅仿佛目睹了天塌地陷的灰原哀,安抚地笑道:
“这是好事啊,说不定现在我对毒药都能产生抗药性呢。”
灰原哀低落地垂眸,眼眶有些发红,“很疼吧..”
『不疼哦,栖川源懒洋洋地躺在病床上,脖颈被雪白的纱布缠绕,声音因为声带损伤有些沙哑,也有些不同于平时的低沉:
“一点也不疼,在做手术时想想小哀小时候做过的幼稚的事情,真的不知不觉就挺过去了呢。”
灰原哀呆呆地抬起头,听到这人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