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予安也不管他回不回应,自顾自的说,“我还以为向长远把你弄吐血,在这京城要遭你处处刁难了,没想到徐世子喜欢傻子。”
说着还是上前去,站在书桌前,笑意越发意味深长。
徐原青懒懒抬眼看他,神色淡然的下逐客令,“你要是不想坐,那便出去。”
“嘶~”肖予安见他不接茬,觉得无趣,转着扇子坐下,“啪”一下将扇子搁在茶案上,玩世不恭的神情瞬间收敛,换了一副较为严肃的神情。
徐原青也正色道,“怎么,肖叔叔不知如何断案,差你来探口风来了?”
京城藏龙卧虎,眼线随处可见,国师受伤一事虽未传出,但恐怕不少人已经得了消息,都在顾着自保,只有肖征仍在明火上烤。
布菜女子一日在刑部,他一日就不得安生。
左越送来茶水,肖予安拂袖接过,捧着茶盏暖手,慢慢悠悠的答他的问,“你这口风着实没探的必要,我来是另有一事。”
他是肖家庶子,家里大事都是父兄撑着,从小对他就不加管教,他自幼散漫惯了,对朝政不感兴趣,倒是对做生意深谙门道。
这些年赚了不少钱,日子潇洒自在,若不是家中老子在朝为官,他才不想趟这趟浑水。
徐原青吹了吹茶水,抿了一口,抬眼看了左越,平日给他泡的都是父亲给的茶,今天怎么舍得泡姐姐赏的茶,这小子!
他回头,看肖予安都没甚好脸色,“何事?”
“听说世子请了个巫医治病。”
肖予安话音未落,只见徐原青神情骤变,眼神锐利,片刻后才稍有缓和,没有问他从何得知。
“你们从刑部救的那名女子,住的是我的客栈。”
肖予安毫无隐瞒,据实已告,浅浅笑了笑,“不对,不是我一人的,我只占了一半,另一半所属另有其人。”
徐原青微微挑眉,对客栈属谁不感兴趣,只在心里一叹:真有钱!
他沉了沉气,指腹摩擦桌面,冷声问,“所以呢,你也有病?”
肖予安:“……”
“倒也不是。”
“寻我晦气?”
肖予安被噎住,心中诽道:难怪世子没朋友,阴阳怪气谁受得住。
“呃……我只是想问一下关于蛊毒的事。”
闻言,左越瞪大了眼睛,强忍着镇定才没扭头看向世子,否则就明摆着事有诡,他心里慌张,年纪尚小藏不住事,一双眼睛瞪的圆鼓鼓,脖子和脑袋拧巴着,活像个蠢鹅。
徐原青乍扭头看到他这幅不人不鬼的模样一愣,随即一巴掌给他脑袋拍正,扶额叹息,看肖予安看着傻小孩也一阵乐,更无奈了。
“你没事打听蛊毒做什么?”
“两年前,我院里有个小丫头死了,仵作查不出缘由,后来我遇到了一个术士,我见他有些真本事说了小丫头死状,他说不见尸身不敢确信,但听死状似是中了蛊毒。”
肖予安正色与他陈述,与平日嬉皮笑脸的肖公子判若两人,“此事一直是我心中荆刺,还望世子能给个方便。”
他院里小丫头的事他有所耳闻,那几日见他失魂落魄,事已过两年他仍未忘却,这份心思用在下人身上,莫说京城,整个大晟的王公贵族中也寥若晨星。
他正犹豫着,一回头见左越一脸悲切,眼睛明亮不已,正眼巴巴的看着自己。
“……”
他又给他一把推开脸,嫌弃的别开头,朝肖予安没好气的说,“巫医非是我私有,乃是朋友卖了情面才请来,老人家跋山涉水而来,我敬为上宾,你有求于他我行不了方便,至多替你多问一句。”
肖予安听他语意便知他这是应下了,忙站起身来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