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从浴间出来,袭渊也已清洗过身上的血迹与污渍。
他裸着上身,坐在沙发上,机械盒正熟练地给他缠绷带。
阮秋走近,看见他身上又添了不少新伤口,最严重的应该是左肩的一处,还在往外渗着血。
发现绷带被染透,机械盒拆掉绷带,又重新涂了一遍止血药。
狰狞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阮秋眼睫微颤,连呼吸也放轻了不少。
而这一次,他才终于看清袭渊身上所有的旧伤,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多。
机械盒忙完,扭头看见阮秋手上的伤,非要给他也缠上绷带。
阮秋没有拒绝,坐在沙发旁的椅子上,安静伸出手。
或许是阮秋看起来比较瘦弱,机械盒对待他尤其小心,绷带也缠得很厚。
缠好后,它十分满意,机械手臂在绷带上轻轻蹭了蹭,转身回到袭渊身边。
袭渊已换好衣服,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阮秋身上。
屋内的灯光有些昏暗,衬得他眼底情绪更加晦暗不明。
阮秋主动喊他:“哥哥。”
袭渊朝他伸手,阮秋犹豫片刻,从椅子上起身坐到他身边。
他缠了绷带的右手被袭渊牵住,袭渊凑近一些,低声问道:“害怕吗?”
阮秋沉默着点头,袭渊又问:“怕我?”
阮秋却说:“不怕。”
但他的神色难掩担忧:“哥哥,今晚的那些人是谁?”
袭渊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出声:“是星盗。”
“星盗?”阮秋顿时紧张,下意识地往袭渊身边靠:“他们是坏人?”
他以前好像在哪听过这个词,大概知道意思。
袭渊舌尖抵了抵后槽牙,忍不住一把抱紧阮秋,不顾他轻微的挣扎。
“是坏人,”他说道:“别怕。”
—
寒露节才刚过去不到半天,气温已有下降的征兆。
袭渊的怀里很暖和,阮秋靠在他身前,原本不安的情绪逐渐消失,困意也再次涌上来。
他很快睡着了,缠着绷带的手紧紧攥着袭渊的一截衣袖。
“滴滴滴——”
几声轻微的动静响起,袭渊睁开眼。
他打开通讯器,蓝色的半透明屏幕投射出来。
[!!!]
[老大,你看到悬赏令了吗?]
[你在哪里,需要安排点人过去接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