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穿着那天从这里走出去的衣服,仿佛这么久过去,他只是出去买了个菜,溜了个弯儿,到点就回家。
宴陆笙的眸光从白郁的脚趾头开始看起,缓缓地,精雕细琢的琢磨过他袒露在外的每一寸肌肤。
白郁被他看的心里发毛,都是男人,白郁太清楚宴陆笙这种眼神代表着什么。
他在心里暗骂一句,怪自己太过大意,居然忘了宴陆笙手上还有这套房子的钥匙。
“谁允许你进来的?滚出去!”
宴陆笙早就料到白郁不会给自己好脸色看,他目光眷恋的从白郁的身上移到白郁的脸颊上。
那眸光里包含着的数不清的贪婪和欲望。
宴陆笙道:“郁叔叔,你真好看。”
白郁裹紧身上的浴袍,尽管他觉得这样做只是徒劳无功,可他不想再让宴陆笙那种充满占有欲让人头皮发麻浑身战栗的目光在再胶着在他身上。
白郁寒声重复道:“滚出去!”
宴陆笙充耳不闻,他的眼神飘到白郁摊开的衣物和一些日用品上,面色微微下沉。
宴陆笙站了起来,他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对白郁来说是个不小的压迫宴陆笙垂着眸子道:“你要离开这里吗?”
白郁愣了一愣,脑子里乍然闪过一道白光,他怒不可抑,随手甩了宴陆笙一个响亮的耳光!
“你还在监视我!”那种如附骨之蛆如影随形的不安感让白郁坐立不安,他慌张恶心的表情来不及收敛。
宴陆笙看到白郁毫不掩饰的厌恶眼里划过一丝深刻的伤痛,他反手摸了摸自己被打的红肿的脸颊,低声的笑了笑,似是有些无奈:“郁叔叔,这是你第三次打我了。”
宴陆笙神色黯淡,精致的眉目之间是藏不住的委屈。
白郁鼻翼微微扩张,他不停的在心里警告自己不要再被宴陆笙精湛的演技和纯洁无瑕的外表所欺骗。
要宴陆笙自己自己从这所房子滚出去是不可能了,白郁干脆裹紧浴袍,打算就这么直接出去,无论去哪里都比和宴陆笙待在同一屋檐下要好过百倍。
宴陆笙的额眼睛从进屋开始就没有离开过白郁,他深深的看着白郁,心里思绪万千,这几天就算他从这里短暂的出去了。
也没有一刻停止想念白郁,他无法控制自己对白郁可怕的控制欲,他疯狂的想听听白郁的声音,想见他,想……把他压在床上看他痛苦又欢愉的接纳自己。
宴陆笙知道自己不正常。
从他决定回国接近白郁,从他第一次知道白郁这个男人开始,他就已经不正常了。
宴陆笙露出放肆的令人心悸的笑容,他一把抓住白郁的手腕,灼热的力道如同铁箍让白郁挣脱不得。
宴陆笙低声道:“你就这么讨厌我吗,你以前不是挺喜欢我的吗。”
宴陆笙露出深思而探究的表情,“为什么一个人的变化会那么大,说不爱就不爱,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呢?”
“当初……你对我哥哥也是这样的吗?”
他歪着脑袋,声音轻的似是烟雾,要把白郁的感官笼罩在内,让他窒息不已。
他和宴衡修的那笔烂账,早已经过去十几年,他一直以为只要自己活的清醒,克制,就可以避免再度掉入那样不醒的噩梦中。
可宴陆笙在不断的把他往下拉扯,迫使他回忆起那段过去,让他在清醒中痛苦,他做到了。
白郁的眼眶一瞬的红了,宴陆笙心尖尖儿上被猛的扎了一刀,他的嘴唇泛白,越发衬的眼珠乌黑,眉深鼻挺。
多夸张的赞美词用在这张脸上都不为过,白郁却看也不看一眼。
他默了默,与其让宴陆笙这样不清不楚的纠缠下去,还不如让这个错误永远的成为错误。
他大抵是要一辈子被钉在罪恶的十字架上的,反正已经身败名裂,多一桩,少一件,于他又有什么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