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执清将目光落在了嵇宴身上,“杀他。”
“啊?”周景瞪大眼睛,“为什么?”
嵇梧亦是皱紧了眉头站起身,“难不成陛下已经知道二弟就是摄政王的事情了?”
“嵇君策可是来报仇的。”沈执清将手拖着下巴偏头看向坐在一旁事不关己高高挂的嵇宴,“谁让咱们摄政王将人折磨成了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是不是啊,摄政王殿下。”
嵇宴摩挲着手中的茶杯,唇角微微上扬了一个好看的弧度,“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那天只有你跟雍玦独处过。”沈执清靠了回去,“若你是宴朝欢本相或许不会绝得是你做的,可你是摄政王,那个有仇必报的摄政王。”
嵇宴:“不过是小惩大戒罢了。”
沈执清:“继续编。”
嵇宴笑了,“阿清果然了解孤。”
沈执清:“过奖过奖。”
周景:“…………”
这两个大佬能不能顾及点旁人?
坐在上首的嵇幽伸手撑额有点看不下去了。
倒是一旁的嵇梧不合时宜的插了一句,“所以……二弟你做了什么?”
嵇宴抬眸,眸色之中是霜雪一般的薄冷,眼底带着一股子讥诮,“十枚透骨钉,碎骨,不死。”
嵇梧:“…………”
周景搓了搓自己胳膊,感觉自己的脖子一阵发冷。
他突然觉得自己选择了沈执清是个明智的选择,恐怕这世间也只有他家相爷能镇得住这人了。
沈执清哀叹了一声,“哎,又得本相给你收拾烂摊子。”
“烂摊子?孤倒是看相爷挺兴奋的。”嵇宴懒洋洋的支着脑袋笑了一声,“况且嵇君策手里的死亡名单里,相爷可排第一个。”
沈执清挑眉,“死亡名单?什么东西?”
嵇宴伸手,站在一旁的扶风将一个册子递到了他手里。
嵇宴握着将册子将它推到了沈执清的跟前,“看看吧。”
沈执清将册子翻开,入眼所见便是鲜红色的叉,而册子最首的地方,便是他和嵇宴的名字。
这册子格外的瘆人,就像是恶鬼从地底爬出来索命,沈执清皱紧了眉头从上面的名字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了一个熟悉的名字上面。
沈执清皱紧了眉头,“管培?管培出使西河玉京是嵇君策弄死的?我以为……”
他抬眼朝着嵇幽看了一眼,沉着一张脸将手中的册子合上,“好一招栽赃嫁祸,管培死了,本相才能顺理成章的出使西河玉京,所以西河玉京一行从头到尾都是陷阱,目的就是为了引本相前来,好借着北穆王之手将本相杀了,好算计。”
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前前后后一琢磨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嵇梧有些担忧的问出声,“相爷可有对策?”
嵇宴:“你早就想好主意了吧。”
“的确有个好主意。”沈执清仰头看向高座上的嵇幽,“不过需要北穆王陪本相演场戏。”
*
“你们听说了吗?那个来咱们西河玉京出使的丞相大人今早惹怒了王爷被关在风雪院中了。”
“丞相是京都派来说和的,王爷这么做就不怕京都怪罪下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