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执清蹲住脚步,“欸等等,你有没有听见水声?”
“水声?”嵇宴顿住脚步,仔仔细细的听着周遭的动静。
还别说寂静的洞窟之中竟是有水声流动的声响。
沈执清向后退了一步,脚下突然踩踏上一坑水,“水……”
嵇宴握着手中的烛台朝着下方照了照,这一照不要紧,两个人瞬间就发现,水在地面上流动,渐渐的朝着两个人流了过来。
嵇宴快步走到刚刚入口的地方,就发现入口不知道在什么时间已经关闭,整个石窟瞬间就成了一个密闭空间。
水从一侧的裂缝中流动而出,随着水压增大,裂缝的缝隙越来越大,水流出的速度也变得越来越快。
想必用不了多久,整个石窟就会全部被水淹没。
沈执清眯起了一双眼,“他们早就料到我们会找到下面这处密室,所以王淑将我们引来,是想要致我们于死地。”
想到此,沈执清倒是有些感慨。
他竟然有朝一日,同嵇宴共生死。
他抱着手臂歪着头看向敲动石壁的人,“嵇宴,若我们今天真的出不去了,你怕死吗?”
嵇宴伸手敲动石壁的手顿了一下,回过头来看向他时,眉眼之中染上了一丝执着,“沈执清,我不会让你死。”
沈执清走了过来,“嵇宴,我是说万一。“
“没有万一。”嵇宴声音一顿再次道:“你不是想护着南梁,不是想将那些人绳之以法?”
“是,我想。”
沈执清抱着手臂靠在石壁上,他将目光凝在嵇宴身上,突然问出声,“嵇宴,你有为自己活过吗?”
嵇宴没有说话。
此前他同扶风说,他羡慕宴朝欢,羡慕他能为自己而活。
作为嵇宴的他做不到,而现如今,重来一次让他来到沈执清身边,从那一刻开始,他就只是他,随心而动,不会退却。
沈执清到底是没有等来嵇宴的回答。
他话刚落,石窟内开始剧烈的摇晃了起来。
沈执清扶住石窟的墙壁,将视线落在了不远处开裂的缝隙之上,“这洞窟快塌了。”
他进来的时候,有观察过林府之中的构造。
沈执清眯起了一双眼睛,一把抓住了嵇宴的胳膊询问出声,“这个房间旁边是不是一处荷花池?”
嵇宴:“是。”
沈执清盯着那裂缝,将匕首从腰间摸出,“如果这面墙塌了,我们就能从这里出去了。”
嵇宴伸手,“给我,我来。”
沈执清将匕首递了过去。
沈执清跟着人走上前,见他灌注内力将匕首刺入裂缝,问出声,“你这内力还剩几分?”
“四分。”嵇宴没有隐瞒,“宴朝欢此前内力只是用做防身,并不高。”
裂缝在嵇宴的手中逐渐变大,沈执清眼尖瞧见那握着匕首的虎口在内力的震动之下,渗出血来。
这一刻,沈执清有些生气自己的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