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不得不说,这世上有些事当真神奇。”雍玦一步一步的走向人,“同一张脸为了一个沈执清却是一样的愚蠢至极。”

“我倒是稀罕,他到底有什么好?”

嵇宴摩挲着手指,一句话也没说。

雍玦却也不恼,他摩挲着手中长剑轻笑了一声,“他病的快死了,为了他不值得。”

他放下长剑,将脚步停在对方的身前,仔细打量着面前这张脸。

面前这张脸,是南梁少有的绝色,面容锋锐不阴柔,清冷的如同湖间月,皎白高贵,让人不忍亵渎。但越是如此,雍玦却越想将这样的人拉下神坛,让他跪在他的脚边,俯首称臣。

雍玦:“宴朝欢,此番沈执清必败无疑,知道为什么吗?”

嵇宴:“为什么?”

终于得到回应,雍玦笑了笑,“因为陛下在我手里,他不敢杀我。一年前他败了,一年后他也必败。”

面前的人,不笑的时候与嵇宴更像。

虽然只是个替代品,但这张脸也足以让人心动。

当年,他攀附嵇宴未成,平白受了冷板凳。没想到几年之后在双喜楼,一个乐师宁愿选择沈执清也不愿意选择他。

雍玦的手指顺着对方衣襟上的花纹,慢慢的一路滑下,“宴朝欢,现在本殿给你个机会,你如果现在选择委身于本殿,本殿可以饶你一命。”

“他沈执清会的,本殿不会输给他分毫。再说,他一个病的快死的人,根本就满足不了你。”

嵇宴却是一把攥住对方的手,将对方的手拉开,“殿下请自重。”

冷淡的声音,让雍玦冷下了一张脸将手从宴朝欢的手里抽回出,“宴朝欢,你别忘了,当初到底是谁让你去沈执清的身边的,要不是本殿,你现在怕不是已经死在双喜楼了!”

嵇宴掸了掸身上的衣服,再次开口,“我不喜欢殿下,况且……”

他抬头将目光落在雍玦身上,“况且我与殿下隔着杀父之仇。”

“杀父之仇?”雍玦笑出声,“不愧是宴霖的好儿子。”

雍玦停止了笑,眸色阴冷的落在宴朝欢身上,“宴霖知道了本殿的秘密,本殿不该杀吗?”

嵇宴挑眉,“那我发现了殿下的秘密,殿下是不是亦要杀了我?”

“本殿得不到的,他沈执清也休想得到!”雍玦说完便是提剑冲着对方直刺了过去。

嵇宴本就站在高台边缘,在雍玦刺来的同时,脚尖点地转身冲着下方飞掠而去。

万人坑中,嵇宴停住脚步,身后衣衫猎猎生风,他转身,后仰避开了雍玦袭来的长剑。

他直起腰身,手指再次夹住了对方袭来的剑柄。

在对方丝毫未注意之下,嵇宴的手指松了松。

雍玦嗤笑了一声,握着长剑将人逼退了数步,剑尖清扫就在对方的胳膊上划了一个口子。

雍玦面上的笑意更深,“宴朝欢,别白费力气了,你不是本殿的对手。”

嵇宴偏头看着胳膊上的血痕,一边向后退着一边声色略有不甘的问出声,“我父亲当年到底是怎么死的?”

雍玦提着长剑一步一步的走来,“宴霖啊。”

他看着嵇宴胳膊上的伤口,思付了片刻出声道:“反正你快死了,告诉你也无妨。”

“当年宴霖发现了地宫的秘密,命大,活了下来。本殿本想饶他一命,你父亲却非要找死,他竟然打算上书将此事呈给陛下。”雍玦摩挲着着剑柄再次出声,“如此祸患,自然是留不得,本殿便借着春日宴治了他的罪。”

嵇宴:“你先是让马车撞翻了琅玉轩的铺子,故意拖延时间让宴霖在春日宴上迟到惹了陛下不快,而后再以真假玉石让陛下彻底的震怒治了人一个以私渎职,大不敬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