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却已经翻起了惊涛骇浪。
他还什么都没说,怎么太尉就知道相爷没死?!
难不成是在炸他?
周景面上僵笑了一声,“怎么会……”
下一刻周景就听见秦沛冷哼了一声,“你当老夫活这么久是白活的吗?”
“临近迎神礼,堂堂丞相刺杀陛下,不是沈执清蠢,就是雍玦狗急跳墙,才能想出如此错漏百出的招数,你们是不是都当老夫老眼昏花,看不出来是吗?”
周景将头垂的更低。
秦沛看向周景,“陛下是真的出事了吧。”
周景瞪大了眼睛,“太尉您……”
竟然全中。
连他解释都省了。
秦沛:“老夫虽然看不惯沈执清但不得不承认沈执清自从跟雍玦闹掰之后这两年将南梁打理的确实还算不错。”
周景附和着应了一声,低着头补充了一句,“太尉您当年出事之后,其实是相爷在陛下面前为您周旋,这才让您只是在外被外放了一年。还有七年前您为宴大人说话的那次也是相爷为您求得情……”
“竟然是他。”
秦沛低声呢喃了一句,嗤了一声,“老夫一人做事一人当,谁让他多管闲事……”
周景听着秦沛口中的话。
就知道太尉跟他家相爷似的,只是嘴硬。
周景也不拆穿,就听着对方逮着沈执清又骂了一顿,半晌微微躬身,“太尉您放心,您这些话下官会如实告诉相爷。”
秦沛赶忙制止:“欸,这些话就不用转述了。”秦沛清了清嗓子,顿住脚步,“其实老夫此次来行宫其实也是为了陛下。”
周景眉目一皱,“此话怎么讲?”
秦沛:“这边说话。”
周景跟着人下了台阶,寻了一处僻静的地方。
秦沛将怀里的一封火漆信封递到周景面前,“看看这个。”
“这是老夫半个月前收到的。”
周景将东西拿到手里,低头看着瞪大了眼睛,“这……不是陛下专属的火漆印鉴吗?”
秦太尉一直都是摄政王嵇宴的人而嵇宴又是实打实的保皇派。
自打摄政王死后,雍玦临朝称制,保皇派的人几乎是分崩离析。
现如今整个朝堂之上,若非要挑一个,那还真的就只剩下太尉了,而太尉所外放之地,又是陛下亲自挑选的……
想到此,赶忙将信封拆开,将里面的纸拿出来,纸上一个字都没有,只有正中央画了一个凤凰。
哦不对,是金乌。
周景将刚刚郎中令塞给他的图纸打开,两张纸放在一起与图上的凤凰不谋而合,“这……”
秦沛:“你手里的这张图是哪来的?”
“是在相爷的房中找到的。”周景抬眼看了看不远处伫立着的神庙,喃喃出声,“画的那里。”
秦沛顺着周景的视线看了过去,“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