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宴笑意深了深,“不装睡怎么知道,相爷对我走不动呢。”
沈执清:“……………………”
美色祸人。
啊呸,美色是毒,巨毒的那种。
沈执清撑着手肘子就要爬起来,就感受到腰上的力道加重,他不得不又趴了回去。
沈执清额头上青筋蹦了蹦:“嵇宴!”
嵇宴不再闹他,抱着人坐起身,随后拿着一旁放着的布巾蹲在地上给人擦了擦脚上的水珠子。
得堂堂摄政王给他擦脚,恐怕是全天下独一份。
沈执清低头看着嵇宴那张面色平静的脸,眉头却微微蹙起,“嵇宴,你是打算将我关在这里吗?”
嵇宴的动作稍稍一顿,随后笑道:“怎么?你不愿?”
沈执清咬唇,没有说话。
嵇宴封锁了他还活着的消息,在外人眼里他已经是一个死人,他的人亦找不到这里。
除非他的身体恢复,与嵇宴打上一架或许还有些胜算。
沈执清沉默了片刻再次出声,“南梁现如今朝局混乱,雍玦狼子野心,若我不在南梁……”
嵇宴停了手,将手臂撑在沈执清身侧,“沈执清,权力倾轧,皇位更迭是必然。他们不是废物,你不在,南梁亦会有新的人站出来。”
“你说的对。可我……”沈执清攥紧了垂落在身侧的手,“我只是……想赎罪。”
沈执清垂眸看向嵇宴,“曾经,我偏信雍玦与你为敌,雍玦今日之野心,是我在旁助纣为虐。嵇宴,我犯下的错,我不想丢给旁人。我想亲手把雍玦从高位上扯下,看他为自己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所以,你不能把我关在这。你若是想寻我讨债,可不可以等我做完这一切。”
嵇宴:“做完这一切,你还会回来吗?”
沈执清声音一顿,“会。届时要杀要剐随你处置,我绝不反抗。”
嵇宴盯着沈执清平静而又认真的面色,伸手将一旁放着的鞋拿来,给人穿上,“去吧,周景在外面等你。”
沈执清诧异的问出声,“周景?”
嵇宴不是对外封锁了他还活着的消息,他怎么会在这里?
还是说,嵇宴从头到尾都不过是在试探他?
沈执清眯起了一双眸子看向嵇宴,“你骗我?”
嵇宴拢了拢身上衣襟站起身,“孤什么时候骗过你?孤有说让你走了吗?”
沈执清:“…………”
行,嵇宴。
本相记住你了!
*
厅外,周景焦急万分。
麟潜宫之中,张全及时拉住了他,这才让他没有强出头,后来出了殿门,他才知道沈执清没死,一切不过是雍玦做的局。
周景被带到此处已经有小半个时辰了,可却迟迟的不见沈执清的身影,他不禁有些急的冲着一旁抱着剑立在一旁的扶风问出声,“相爷在何处?为什么还没出来?”
扶风懒懒的掀了掀眼皮,抬手指了指,“在温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