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执清:“宴朝欢,接着我。”
平台上纵身一跃,白衣翩然而落,沈执清将视线凝在对方张开双臂的身上。
他看着离他越来越近的熟悉面容,心里突然涌起了一丝感慨来。
他与嵇宴斗了几年,两个人一见面就掐,不是每天争个你死我活,就是在争个你死我活的路上。
现如今同一张脸,宴朝欢却敬他,护他。
若说嵇宴的情绪沉稳内敛,那宴朝欢的情绪却更外露一些,他甚至丝毫不去掩盖他对于他的情谊,甚至有时候沈执清甚至能感受到对方对他浓烈的占有欲,只不过是碍于身份,不敢发作罢了。
世间万般,当真奇特。
若是嵇宴还活着,定是要嘲笑他。
沈执清这么想着,宴朝欢就将他接了个正着。
沈执清搂上对的脖颈,正对上对方看过来的一双眸子。
眸子如墨,眸子底拢着一股子让人看不清的复杂眸色。
沈执清盯着人看了一会,伸手拍了拍他肩膀,“行了,把我放下吧。”
嵇宴敛下眼底的色彩,却是没松手,将夜明珠塞进了对方手里,“拿着。”
沈执清握着手中的珠子,伸手又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嵇宴顿住脚步,“真能走?”
沈执清:“我又不是瘸了。”
这么抱着,倒是叫人怪难为情的。
嵇宴:“好。”
沈执清握着夜明珠朝下照了照,正准备寻找一个好的落脚点,却是在看见脚下满地的枯骨后,将被放下了的一只脚又给抽了回去,手搂紧了对方的脖子。
嵇宴弯了弯唇,“怎么不下去了?”
沈执清害怕的窝在了对方的怀里,支支吾吾的出声道:“我累了,不想走了,你抱我。”
嵇宴:“那你抱紧点,我怕我一个手抖……”
沈执清收紧了搂着对方脖子的手臂,让两只手拉着,“你敢把我丢下去你就死定了!”
嵇宴唇畔的笑意更深,“那麻烦相爷,给照个明。”
沈执清哦了一声,握着手中的夜明珠给人照着路。
黑暗中,只剩下两个人。
枯骨被踩在脚下,踩了个稀巴烂,而嵇宴却稳稳当当的抱着人穿行而过。
待到干净的空地上,嵇宴这才将人给放下来。
沈执清握着手里的夜明珠回过头去看,“这些人,莫非都是从上面掉下来的?”
嵇宴弯下腰,面不改色的捡起身边的骷髅,放在眼前端看,“不是。”他将骨头递到沈执清面前,“相爷不如看看?”
沈执清闭上眼,“………………拿开拿开。”
他就害怕这些,他还非要举到他跟前,这分明就是存心报复!
嵇宴:“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