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执清勾了勾手指,“钥匙给我,你先回去。”
浮春见人执意如此,没敢反驳,将钥匙从一旁小厮手里拿来,给了沈执清一份。
沈执清调转脚步,冲着关了宴朝欢的屋子走去。
*
柴房阴暗潮湿,推开门就能嗅见一股子发霉的气息。沈执清抬袖挥了挥,就看见屋内的柴火被整理在一侧,角落里放了一张小床,人睡在上面。
沈执清迈步走了过去,能瞧得对方面上苍白,连唇上的血色都淡了淡。
沈执清伸手探了探对方额头。
有点烫,应是受伤所致。
今日之事他不得不这么做,宴朝欢借由君后进了他这相府,却没有向对方传递消息,这件事一次两次可以糊弄过去,长此以往,张全一定会发现端倪。
宴朝欢帮了他,他得替宴朝欢兜这个底,他这次罚了他,也能让君后那边的人知道他宴朝欢口中说的话不假,他相府的消息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至于这府上细作,也能借着这件事试上一试……
沈执清将手抽了回来,刚要伸手去掏药瓶,哪知胳膊却是被人扯住。随着宴朝欢的翻身,沈执清的胳膊被压在怀里,跌倒在对方身上。
紧闭着的长睫近在咫尺,冷香氤氲扑鼻。
沈执清有一瞬间的怔愣,脑海里冷不丁的想起那日在双喜楼中的吻,耳廓红了红。
寂静的夜里,屋外突然传出来脚步声,沈执清猛地惊醒,将胳膊从对方手中抽出,从屋子里走了出去。
“相爷?”
沈执清一抬眼,就正对上偷偷摸摸找上来的玉离,“你怎么在这?”
玉离飞快的将手里的的药藏在身后,仰头看了看天,“我……我睡不着,出来看月亮。”
“倒是爷,你怎么也在这?”
沈执清微微侧目朝着身后的屋子看了一眼,“本相怕人跑了,来看一眼。”
玉离:“可是门上有钥匙啊。”
沈执清:“……………………”
就非要拆穿他,这地呆不下去了。
沈执清走上前,将袖子的药掏出来塞给了玉离,“本相刚一回来,浮春就在本相耳边吵吵着非要将这药送来。真是麻烦,你拿给他,本相走了。”
玉离:“相爷你走慢点,小心摔了。”
沈执清:“………………”
可闭嘴吧你。
玉离看着人离开,低头一看,只见手中的瓷瓶质地精美,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浮春能有这东西?
玉离摇了摇头,握着手里的瓶子进屋。
一抬眼,就看见宴朝欢盘腿坐在床上,朝他看过来的眸子挂着一丝沉冷。
玉离浑身一抖,“宴哥……别这么看我,怪瘆人的……”
嵇宴敛了眸中神色,问出声,“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