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宣终日靠在椅上或躺在床上,有时逗狗,有时看书册。

除他这个闲人外,另一边,陈渊在军营里看书写文章,偶尔还会交于他看上一看。

谢宣不懂如何评价文章,只知道他在陈渊这个年纪时,定然写不出这样的文章。

开战后,没过多长时间,谢宣就听陈渊说,华阳郡的北面,马上会有人要来。

这话说的很隐晦,可谢宣知道,皇城就在华阳郡的北面。

作者有话要说:

多的写不了,知道公主被狠狠地糟蹋了就行。(没do,是素内个股)

第84章 来客

开战后, 日复一日的单调日子变得比先前漫长了许多。

华阳郡死守的士兵始终离不开战地,被迫困在华阳郡,可谢宣没想到, 这世上, 还有除他之外的其他人愿意从皇城来到此地。

一日,陈渊拨开营帐,走近营帐里仅有的一人。

谢宣一手捧着书卷,一手写字,小狗在椅腿下绕圈嚷叫,却丝毫没影响他提笔写字的姿势, 修长白皙的手指握着笔杆, 在纸上落下笔画。

陈渊观得眉梢一动。

皇宫的金枝玉叶,骨节都比寻常人要漂亮许多。

陈渊蹲下身抱起小狗, 安抚了一会儿后,这只没得到主人重视的狗才总算停止了稚嫩的吠叫。

“你在写信?”陈渊凑近身, 随口一问。

谢宣挽起袖停下笔,摇摇头:“我没有想写信的对象,实在无事可做, 练字而已。”

陈渊低头, 望了眼桌上誊抄的白纸黑字。

不愧是做过太子与皇帝的人, 就连写的字都透出一股矜贵的气质来。

又过一会,陈渊目光转了转, 又问:“如果有个故人远道而来想见你, 你想见还是不想见?”

谢宣没有很快回答这个问题,他伸了伸手, 抱过陈渊怀里的小狗, 给被他冷落的小狗顺了顺短毛。

状似思索片刻, 他反问道:“皇城的故人?”

陈渊应道:“是。”

紧接着,是片刻的沉默。

就在陈渊以为已经被拒绝时,突然听谢宣应了声“好”。

仅仅一个字,吐字尤为清楚。

而后,谢宣忽然笑了笑,问他:“此处有酒可以喝吗?”

深夜来临。

不容任何人擅入的军营内,桌上倒了两坛一滴不剩的酒坛。

在格外空旷的营帐内,谢宣披紧大氅坐在宽大的靠椅上,脸颊两侧微微泛了红。

身旁的桌上,誊写过毛笔字的纸上溅了几滴烈酒,好几处笔触被酒精晕染开,变成黑漆漆的几团墨迹。

等陈元狩回到营帐时,谢宣早已醉得意识朦胧了。

尽管神智不清明,但他的眼还清清楚楚地睁着,若是不仔细看,定然看不出他此时正是不省人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