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安有些着急地开口,很委屈,“眼罩摘不到。”
“别动,我来。”裴鹤之轻轻把少年搭在眼罩上的手放下去,伸手为穗安摘下了那黑色的眼罩。
长久的黑暗令穗安在摘下眼罩的瞬间被室内的灯光晃的眼角不自觉的冒出泪水。
缓了一会儿,等穗安适应了灯光,慢慢睁开了眼睛。
“宝宝,睡一觉吧。”
裴鹤之的眼内不仅有血丝,眼下还带着铁青。
穗安好奇,“老板,距离我消失,到现在过去多久了啊?”
“没多久,三四个小时。”
“那您怎么这么憔悴?”
穗安第一次看到裴鹤之这副憔悴的模样,他每次与他见面都是一副完美又温柔的样子。
“...”
男人没回答,只是说,“安安先休息一会儿吧,等睡一觉我来给你送吃的。”
穗安眨了眨眼,没拒绝,“好。”说着,那些在穗安身子里的疲惫瞬间上涌,他不自觉的打了个哈欠。
也没有力气换睡衣,就这样躺着合眼,很快睡下了。
裴鹤之看了一会儿少年的睡眼,然后轻轻为他盖上被子。
转身出门去抵抗已经逼上欲都的殷久,和他的弟弟。
...
欲都。
往日奢靡豪华的欲都现如今已经变得一片狼藉。名贵的花瓶碎了一地,整洁干净的地面已经变得污秽不堪。血迹沾满了铺在地面上昂贵的地毯。
就在穗安不见的三十分钟之后,裴相之带着人偶直接冲破外围的防护进来开始扫荡。
这些血迹大部分都是裴鹤之下面的人的。
他们与之对抗的大多数都不是人,而是人偶,人体怎么能和没有痛觉的人偶比呢。
所有裴鹤之的人损失惨重。也令他心力交瘁。
唯一令他情绪有些开心的大概就是知道了自己对少年的心意。那些之前他所追求的利益彷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想到之前他做的那些蠢事,又看了看下方的惨状,裴鹤之眉头直跳。
“安安找到了吗?还有,沈自山人呢?”刚刚击退了一波人后的顾向穆脸上带着血迹,浑身都是戾气。
“找到了。在睡觉。”
裴鹤之回过神来。在回答对方第二个问题时有几秒停顿,“沈自山...很快过来。”
“啧。”
因听到穗安平安无事而松开眉头的顾向穆,在听到对方说沈自山的事情时不耐地发出一声啧叹。
说曹操曹操到,在两人刚讨论完战况后,沈自山出现了。
他还是那副白大褂黑框眼镜的装扮,活像个老教授,而不像医药世家的继承人。
“你干嘛去了?怎么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