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您不嫌弃我没什么用，我们继续结伴一段时间可好？”

沈虞心中松了一口气，佯装淡定地点了头，他觉得没有人会拒绝如此真挚温暖的阿雪，也幸好是自己陪在他身边，若是像上次那个魔修一样心怀恶意的人捷足先登，阿雪定然会受骗。

接下来的几个月，单纯的小兽对偶遇的陆前辈愈发信任，甚至告知了对方自己是灵兽化形的事情，沈虞愣了片刻，没想到阿雪如此随意就跟外人袒露了身世。

“您不信吗，那我变成兽形给您看。”

沈虞看着地下衣物堆中，抬头对他喵呜叫的小兽，沉默了，后悔当初没有严格教导阿雪不许随便在别人面前化形，是不是随便一个人跟他相处一段时间，他都能托付全部信任？

男人俯身抱起阿雪，稍加用力的将猫咪从头顺到尾，柔软蓬松的触感让他压抑心情好了点。

怀中又传来了甜腻的喵嗷叫，看到阿雪享受的表情，沈虞再次心堵——阿雪是不是忘记了自己是谁养的，又倾心于谁，怎么能让外人随便摸！

自从陆雪意化成原形后，除了没有动不动就说喜欢和坚持和人同榻之外，对“陆前辈”的举动和对沈虞也差不多了。

沈虞看着少年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多次想问他还记不记得自己爱慕的那个人，不知为何从没有问出口过。

后来他仔细想了没有问的原因，承认了是不想听阿雪说“已经不在意了”这种话，可是若他真的这样说了，不正是自己期望的结果吗？

所以他也动心了吗？沈虞神游天外，拷问着自己，同时亦步亦趋地跟着少年走。

沈虞之前认为阿雪对他的爱慕并不真实，现在也不明白自己是何时动心的……

似乎阿雪刚化形的时候，自己就满眼都是他了，说着对方许多举动不合规矩，却并没有做什么实际的事情阻止他，任阿雪在人前亲近自己，任他住进了洞府。

若非是自己在短短一两刻钟就喜欢上了他，那就只能是……

沈虞的脸色从未如此复杂过，陆雪意绝对想不到旁边的人在怀疑他还没化形的时候就撩动了沈虞的心，使主宠之情变质。

剑尊大人冷静下来，继续思索这种陌生的感情，

如果灵兽化形是另一种性格，规矩守礼，尊师重道，就像其他弟子一样，他还会像重视阿雪一样重视这个人么？

沈虞抬眸看着少年认真的侧脸，若出现在他身边的人不是阿雪的样子，无论什么性子，都是索然无味罢了……

灵动又真挚，勇敢又热情，爱闹却从不闯祸，喜欢亲近他却又懂事的从不会打扰他修炼……沈虞竟说不出阿雪一点不好的地方。

陆雪意不知小师叔为何突然盯着自己，转头看他，凭着对自家道侣的了解，他十有八九在想和自己有关的事。

“陆前辈。”

“嗯？”沈虞回神，看着靠近他的少年。

陆雪意拿着从书肆买来的一本书，小声跟他交流：“原来双修就是要交配啊，这有什么不好告诉我的，我小时候在出生的地方见过许多次了。”才怪，他没这爱好。

“……”

沈虞脸色一僵，拿过阿雪手里的话本，看到书名《第五十四任合欢宫主和她的男人们》，不敢想象在短短时间内阿雪都学到了什么。

陆雪意语气坦然地跟他讨论：“这样的话，真的是能躺着就提升修为呢，希望日后有机会试一下唔……”

沈虞捂着他的嘴，眼色有些阴翳，压抑着不知该对着谁的杀意，声无波澜道：“不许再说这种话，也不许和其他人双修。”

陆雪意愣愣点头，沈虞才收回了触及温热的手，倏然间想起阿雪吻他的画面，不自觉的多看了那抹淡红两眼。

少年轻笑道：“前辈放心，我不会和不知根底的人双修的，我只想亲近爱慕的那个人。”

沈虞眼睫颤动几下，轻轻“嗯”了一声，陆雪意看着他浮现薄红的耳尖，眼底笑意更深，找个合适的时机，可以收网了。

——

同游路上，沈虞教阿雪修炼，给他买吃食，送他贵重法器，那些一看就不简单的东西陆雪意没要，但是去哪里，去做什么都由着对方，他自己不觉得做了什么特别的，但是这俨然就是一副追求者的样子。

陆雪意心情复杂，他的笨蛋道侣，是想让自己爱上他的马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