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他想要为梵楼办个什么合籍大典,倒也说得过去。
没骨花念及此,是真的想抽自己的嘴巴了。
……她都说了些什么啊!
相较于没骨花的懊悔,沈玉霏压根没将女修的话放在心上。
他原本也不指望,没骨花的“狗嘴”里能吐出象牙。
他从百两金的话中,寻到了一丝灵感。
合籍大典。
是了,得举办合籍大典!
沈玉霏的眼睛因为笑意,不由自主地弯了弯,再抬头时,恰好对上了梵楼探究的视线。
“阿楼。”他很有兴致地踱步到梵楼的身前,“本座带你去参加合籍大典,好不好?”
梵楼对沈玉霏的要求,无有不从。
于是乎,没骨花还没从沈玉霏要为梵楼举办合籍大典的震惊中回过神,他们二人已经悄无声息地溜出了忘忧谷。
如今的修真界很是沉寂。
一来,妖修现世,已经成了定局,各宗各派,人人自危,压根没心思管旁的宗门之事;二来,当初因为贪念,前往海中月的修士,都是各宗门颇有天赋的弟子,一朝陨落,对于每一个门派而言,都是灭顶之灾。
人修一脉受了重创,想要再重回巅峰,没个几十上百年,怕是难了。
不过,人修沉寂,世间倒是难得的安定。
连凡间的喜事,都办得比往日勤了。
沈玉霏身为合欢宗的宗主,从未收到过旁人举办合籍大典的邀请,他想要带梵楼去长见识,也只能偷偷摸摸地幻化身形,假借旁人的身份,溜进去。
沈玉霏最先盯上的,居然还是个比较熟悉的宗门,玄机门。
玄机门宗主座下的第十三代弟子与师妹,情投意合,琴瑟和鸣,由宗主做主,结为道侣,正广发邀请,欢迎各宗门的弟子前去赴宴。
“本座倒是不知道,办个合籍大典还要发这样的简牌。”
彼时,沈玉霏化身为蛇,趴在梵楼的手背上,叼着偷来的简牌,扭来扭去,“阿楼,你喜欢吗?”
梵楼依旧是人身。
他们二人,细究起来,也算是古怪了。
沈玉霏明明为人修,与梵楼独处时,却经常幻化出蛇身,而梵楼呢?身为妖修,总不化形,任劳任怨地捧着变成小蛇的宗主,装成了一个操纵灵兽的不起眼的修士。
自从妖修现世之后,同样沉寂多年的操纵灵兽的修士,犹如雨后春笋,层出不穷。
梵楼一袭黑衣,戴着斗笠,只手腕上缠着一条漂亮的小蛇,与其余那些操纵猛禽的修士比起来,实在是不起眼。
梵楼将简牌从沈玉霏的嘴里取下:“属下不喜欢。”
沈玉霏眨了眨眼:“为何不喜欢?”
“旁人的简牌,属下为何要喜欢?”梵楼眉心一拧,不解道,“宗主若是喜欢,属下再去替宗主取一些来。”
言罢,就要将手伸向后颈,试图取出那柄寒意森森的骨刀。
沈玉霏连忙将简牌抢回来:“本座不要!”
他言罢,吭哧吭哧地顺着梵楼的腿游到地上,四处瞅了瞅,见无人在意自己,便悄无声息地将“偷”来的简牌还了回去。